一切居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我做梦都想不到。许墨救幺媚,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要还她的情。其实我早该想到,但是我一直没有这么去想。我只以为自己是用情专一,还满心想着做个好人成全他和幺媚,没想到一直以来我都不了解他,是我误会了他。我把衡定爱情的标准定在信任程度上,最终没做到的却是自己,这的确是个讽刺。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我的反思,大地紧跟着颤了几颤。唐促嘴里吼了一句:“不好,虬龙逃出来了!”翻身就要跃下草榻取剑。谁知他的身体却被床上一团艾草紧紧围住,动弹不得。我含泪笑着看他,转身冲出灜泽,身后只听着他嘶力叫喊:“莘艾,你放开我,放开我!”
许墨从前是威风凛凛的战将,如果他在,定不会让这虬龙猖狂,我既是他妻子,就不会给他丢脸。
刺眼的火光从那虬龙口中喷射而出,火光后,我隐隐看到那虬龙乌黑狰狞的面孔。飞扬的龙须在风中张牙舞爪,幽绿的眼球似淬了寒冰,锋利的牙齿如磨刀霍霍,被他一口咬住,必是连皮带骨要被啮去一块。
为了和他抗衡,我引出原身,在火光中化作一条生猛的白蛇。
墨色的海水被我们的尾身扫得四处乱溅,龙和蛇都有鳞片护体,所以这蚀仙骨的海水伤不到我们。
赤焰虬龙指爪间捏出青光雷电道道向我劈来,除了闪躲,我根本无还击之力。闪躲之间,我已想好对策,饶是这虬龙的法力再强,也经不住这种连环的浪费,只要我足够轻巧地躲开他的进攻,就完全有机会在他力竭之时给出致命一击。这种方法虽然危险,可行度也不大,但总比坐以待毙要管用得多。
我不时地从他正面佯攻,在他劈来雷电时,趁着他的下腹险险躲到他背后。虬龙三发不中,也被我惹怒了,再加上我这计策的重复性过高,饶他不笨,就能识破我的意图,所以他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躲闪不及,腹尾被他射出的雷电扫中,一阵钻心的疼漫上来,我一个踉跄差点掉下云头。
那刻钻心的疼痛居然让我想到了许墨,他为我取心时,时不时也这样痛。赤焰虬龙接踵而至的进攻不容我多想,我勉力撑起身子冲入云中。
云层并不是我的有利战场。墨色的云团把我白璧的身子衬得耀眼,虬龙乌黑的身子隐匿在云层中倒是不易被发觉。我警觉地向四周望了一圈,没看到虬龙的影子时,一团火光直冲我烧来。我的眼睛被火光灼伤,疼痛和黑暗让我辨不清方向,身子失去平衡,重重从云头跌下来。
无休止的跌落终止于有人在我腰间施力,我的头随着他用力的方向紧紧贴上他的胸膛。仙力的折损已经不能支持我庞大的原身,跌落时我已被逼回人形。这个感觉多么熟悉,当初我从天堑崖掉下来,也是这双手将我揽住。但是他明明还在昏睡,即使醒来,也不可能赶到这里。难道这只是我的幻觉?即使有人救我,最大可能也是唐促,只是我太想他了,所以才会把这双大手当作许墨的手。
眼前依旧是红红的一片,我看不到其他色彩。耳朵时不时听到他的兵刃与虬龙指爪相撞的叮叮声,很明显,由于我的拖累,他的应付极其勉力,很快就落到了下风。他的喘息凝重,似乎故意秉着呼吸,感觉脸上落下几滴温热的东西,我伸手拭了拭,是血。
“不要管我,把我放下去就好,我身上有蛇鳞护体,海水伤不到我的。”其实我自己知道,此番若被放到水里,蚀骨的海水就会顺着我心口缺鳞片的地方再次将我的心脉腐蚀。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就拖累唐促。
“不要说话。”抱着我的人沉声一句,我抖了抖。许墨,真的是许墨,来救我的人,果然还是他。
喉咙里哽着太多话想对他说,但是他让我不要说话,我就乖乖贴在他胸口,紧紧抱住他。有他在,我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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