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仲瑜身后,先前还跟他说话的苗条女子。这样的皇亲国戚也会来参加这个大众化的比擂,这是为何?阎筝有些不太明白,也是,她一个外人怎么懂这个异乡他族的规矩?
桑仲瑜看样子是为了这个郡主来的吧?
“看来不过是些趋炎附势之辈。”那男子淡淡道,语气里不乏轻视。
阎筝听到这,不禁抬头看了看侧前方的这男子,约莫二十上下,身形挺拔稳健,藏青色劲衣,头发只是随意披散着,并未像大多数人那样束发,阴影里看不太清楚长相,只是侧着脸,看见眼神光亮,下巴方正,棱角分明。
那粗壮男子也有些生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说就你一身傲骨,你还在这里挤着做什么!”
“大家都挤着,我便过来瞧瞧,西岐可真有和我心意的美人,真要一争高下,我也做得。”男人毫不在意,吐出这番话来。
那粗壮男子一愣,再也不搭理他了。
他许是察觉到阎筝的打量,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阎筝忙别开了眼,这么盯着别人瞧,被当场抓住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她又看看龙腾云,正盯着擂台,若有所思,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台上柳明惠正在抚琴,阎筝听不出是什么名堂来,只是这曲调宛转悠扬,古朴的紧,台下偶有窃窃私语,大多都是很捧场的凝神听着,台上的评审也都个个一脸陶醉,第五轩跟着手指时不时的轻点,是在合着拍子么?京璠闭着眼,模样有些忘我,赫连晟则是完全靠在椅背上,手中的扇子也时不时的敲打着椅子扶手。纵然徐光鼐一介武将,此时也是不耐全消,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正抚琴的女子。
相比较,桑仲瑜的表情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眼帘低垂,不时看看身周的四人。
一曲终了,柳明惠起身朝评委福了福身,然后面朝大众,施了礼,这才开口:“小女子还有个请求。”
台下还是安安静静的,都竖着耳朵听这位权贵小姐讲话。
且听她道:“跤彼织女,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服章;睨彼牵牛,不认服箱。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救天毕,载施之行。今天是七姐诞,彼时天上仙女这一天也是坦白表达对情郎的爱慕眷恋,何况我凡人。”她顿了顿,“小女子不才,也赋诗一首,赠予我心仪之人。”
台下马上聒噪一片,起哄叫好的,议论不决,相府唯一千金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当众表白爱慕吗,不知道什么人有这么好的福气。
“可惜,这姑娘有了心上人了,唉,可惜可惜。”前方的年轻男子不住的摇头。阎筝扭头看向龙腾云,他紧抿着唇,面无表情。
柳明惠目光看着台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奈何台下催促声不断,她只好开口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台下又安静下来。阎筝心下一愣,这是宋朝晏殊的《玉楼春·春恨》,却只有下半首。她一个新闻系的,中国诗词歌赋难不倒她。
”好诗。“京璠率先站起来鼓掌,”只是好像只有半阙,还有一半请姑娘赐教,让我等也听听。“
京璠果然是太子伴读,该是读书无数的。
柳明惠道:”上阙不太应景,还是不念了。“
京璠也不在意,”也好,只是一半足以让我等佩服柳小姐的才情来,再加上睨彼牵牛,不认服箱,从这几句看,柳小姐才情过人,在我西岐看来难有人能超过了。柳小姐这般深情,那个心仪之人真让我等好生羡慕。“他的话语之中有意无意的似有打探。阎筝只是吃惊,京璠都没有听过这些诗句吗?那此时是宋朝?还是这里根本不存在于阎筝熟悉的那个历史?
那柳明惠怎么又知道这些诗句,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和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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