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断指的瞬间,鬼手阿六已经腾身而起,如猎豹般扑向了举着枪的驴子。驴子离他本就不远,枪口原本对着李秀儒,错愕间已经被阿六捏住了腕子,那只如玉般半透明的鬼手三指一错,就听“嘎嘣”一声,驴子的腕骨就已被捏碎。阿六顺手一撸,将手枪拿到手中,转身对准了其余几个刚反应过来的匪徒。
从江二爷说要给杜铭川放点血开始,杜铭川脱身,江二爷被刀片削去手指,到鬼手阿六捏碎驴子的手腕夺枪,不过是片刻时间。那些匪徒看得惊呆,除了受伤的三个蹲在地上嗷嗷叫之外,其余人等皆张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李秀儒,依然蹲在地上的银缕玉衣前,正用放大镜和手电筒细细观看那些黑色银线,眉头拧成了一股绳,神情专注,好似屋子里发生的打斗竟与他无关。杜铭川看鬼手阿六的身手心中佩服不已,更佩服李秀儒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
鬼手阿六缓步走到江二爷身前,道:“现在是不是后悔没多带几把家伙?”江二爷捂着断掉的手指,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躺下来,咬着牙道:“六六爷,误会,误会!”他现在的确后悔,原本计划当中是要三胖子来干这事的,在他们兄弟当中,就三胖子身手最好,只要有个人能和鬼手阿六拖上一时片刻,再有个带枪的,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可偏偏这节骨眼儿上,三胖子居然病了。就因为这个,他怕驴子的一把枪不够用,才亲自上阵。本来一切都顺利,可偏偏这个看起来最没用的姓杜的小白脸不知使了什么办法,出了这么个岔子。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鲁老大藏好了钱过来和他们会合,那边还有几把枪。
“误会?”鬼手阿六捡起地上的枪,冷笑了一声。他将枪丢给杜铭川,说道:“看好这些人。”正要回头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做的?”他刚才只听到江二爷要给杜铭川放血,心中还想着只好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没想到拿刀子的人莫名其妙就刺中的同伙。他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总觉得是杜铭川做了手脚,故有此一问。杜铭川只是笑笑说:“运气。”鬼手阿六心中疑惑,却也不再多问,俯身拾起刀片回到李秀儒身边。
李秀儒指着玉衣上发黑的银线说道:“阿六你来看,这些黑线全在玉衣相接部位,是穿到尸体身上再缝合的,故而相比其他地方略有缝隙,你要拆卸也得从此着手。银线变色,似乎是毒物所致,难道这里面的尸体有剧毒?但其他地方并未受到浸染,实在奇怪。”
鬼手阿六点点头,道:“我刚才用手触摸,发现这玉衣阴凉无比,而这些发黑处隐隐有煞气扩散,所以才一直迟迟不敢下手,怕是里面有什么机关。”
二人说完这番话便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杜铭川,意在询问他刚才何以喝止说不要碰黑线。杜铭川手里端着枪,在一众匪徒身上巡视一圈,然后用灵觉护住江二爷不停流血的手指经脉,问道:“这尸体是谁背上来的?有几个人碰过?”
江二爷发觉手上疼痛渐缓,喘了几口气,坐直了身体说:“是老三背上来的,好几个兄弟碰过,我我也碰过。”
“哼!算你运气好。”杜铭川早就发现三胖子不对劲,那时还以为此人身上练了什么邪功,现在一想定然与这玉衣有关,而且很可能是类似于蛊虫一类的东西。如果三胖子身上的东西是蛊卵,那么玉衣内必然有蛊母。这间屋子里的人有几个身上也有,只是没有三胖子那么严重。
他捡起刚才受伤那人的砍刀,扔给江二爷,道:“叫你的人散开点,别再耍花样,一会儿尸体里有什么东西出来,管好自己,我和六爷未必救得了你们。”
江二爷方才也听到李秀儒和鬼手阿六的话,知道尸衣上很可能有剧毒,联想起三胖子病怏怏的情状,心里不免担忧,此时听杜铭川这么一说,更加害怕,加上手指都断了,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颤巍巍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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