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都万安寺恭候诸位大驾,他日再行较量!”说罢,她又行至仍旧跪倒在地的脱脱身侧,将手中折扇在他的颈项处轻轻斩了两下。“脱脱,你好得很哪!”
脱脱受她一句吓地浑身战栗,哆哆嗦嗦地竟说不出一个字来。赵敏也不理会他,只在一众手下的护拥下扬长而去。
赵敏此行虽功败垂成,然而亲眼所见她这般心计这等气派,武当与明教众人俱是摇头叹息。赵敏虽交代清楚了六大派高手的下落,然而能否将他们救出,众人竟都没有把握。
利刃加身,宋青书却不动声色,只道:“你若杀了我,令妹可就当真回不来了。”宋青书的话虽说地笃定,心中却并无多大把握。他还记得上一世赵敏顺利自武当脱身,回来就逼着六大派弟子与她的手下比剑,砍了不少武林中人的手指。然而武学之道乃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之事,原本习惯了用五根手指拿剑的人若是突然少了一两根手指,武功非大打折扣不可。这一世他既已安排妥当,只希望太师父和三叔他们不要过分君子,即便赵敏以六大派的性命相要挟,也该好好讨价还价一番,不可轻易任其离开,一次便将人情全让尽了才是!
王保保眯着眼看他,好似一头猛虎打量猎物,宋青书却始终气定神闲绝无半分惧色。王保保精通兵法却并非工于心计之人,于揣摩人心之道并不如赵敏一般精明,始终不曾看出宋青书表面平静之下隐藏的不安。宋青书并非贪生怕死,他只是忧心王保保是个虚有其表的蠢货,若是他因赵敏之故非要将六大派杀个血流成河来泄愤,自己难辞其咎。好在王保保的确聪明,得宋青书一句提醒,他已然明白过来,纵使妹子失手被擒,只要有六大派在手,张三丰也不敢对她不利。可与此同时,他对六大派尤其是武当派,也要客气些才好。王保保沉默良久,终是缓缓言道:“想不到草莽之中竟也出了你这般人物!”
宋青书轻轻一笑,并不做声。
王保保赏识宋青书的才智,也不想轻易就将他杀了。他将手中弯刀收回刀鞘,只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宋少侠这般才干,若是效顺我大元,小王便保举你做个平乱大将军!”
宋青书轻蔑地一笑,问道:“我若是不肯呢?”
“武当派共有十五人落在我手,少你一个也算不了什么。”说到此处,王保保不禁冷笑一声,断然道。“纵使你武当派无一幸存,为了其余五大派的性命,张老道也不敢伤敏敏分毫!却是不知宋少侠这般处心积虑为他人做嫁衣裳,可是甘心?”
宋青书万料不到王保保生性竟是这般遇强愈强不受威胁,他神色数变终是归于一笑,只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是文天祥的两句诗,太师父张三丰对这位英雄丞相极是钦仰,宋青书自幼耳濡目染早已立志要以文丞相为范,驱除鞑虏c救济斯民。上一世不曾做到,这一世可绝不能再出了差错。
王保保自然也读过文天祥的这两句诗,身为蒙古人,他对文天祥可说是又佩服又恼恨,佩服他英雄忠义,恼恨只因有了他,百年来汉人始终不服蒙古人坐这江山总要犯上作乱。故而文天祥在汉人眼中是大大的英雄,在蒙古人眼里却是乱臣贼子,他的诗句自然也是大逆不道的反诗。因此,王保保一听宋青书吟诵文天祥的诗句便是怒火上涌。他心知以宋青书这等人才,若要延揽其为己效命黄金珠玉全然无用,必先折服了他才行,便厉声言道:“你想当英雄?你可知英雄不是这么好当的!把他带出来!”说罢,王保保率先转身向门外走去。
宋青书正不明所以,苦头陀已然上前一步,压着他的肩头将他推了出去。他一路跟着王保保来到万安寺底层,赫然见到被赵敏擒来的六大派高手竟已如数等在大厅,他们内功尽失,被负责看守的元兵以长刀押着,全无反抗之能。而负责看管六大派高手的,除了这些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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