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收了诊金便诺诺而退。莫声谷将那大夫所写的医嘱扫过一眼,仔仔细细地收了起来。之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盒,竟是瞧也不瞧上一眼,便转手递给了小二,吩咐道:“将这支人参整只煎来给我。”又将一张药方和数锭银元宝一并递了过去。“将这副药也煎来给我,药材只管捡好的用!”
那小二接过木盒c药方与银两,连声称是。待走出房门,他好奇地掀开盒盖往里一看,见这只人参形如人身,头手足俱全,便知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再一翻那张药方,仅是麝香c三七两味药便已价值不菲。想到这位客人为治侄儿这般大手笔,小二不禁连连咂舌。
宋青书喝过一碗独参汤精神果然好了许多,他行商多年眼力不俗,一眼便看出这支人参价值连城,忙道:“七叔,这人参”
莫声谷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只道:“喝你的药,多问什么!”
莫声谷积威甚深,宋青书见他面色不善也不敢多问,乖乖低头把参汤喝了,又喝了奚大夫开的药,卧床休养。宋青书并不知晓,莫声谷昨夜去光顾了元顺帝宠臣哈麻的府邸,收获颇丰,如今兵马司的官员正在代替莫声谷承受哈麻的怒火。张三丰是个开明的长辈,武当派自然也不是拘泥的门派。如今这世道元廷暴虐,百姓水深火热,武当弟子若是行那劫富济贫之举,师门只会夸赞而不会怪罪。然而“劫富”为的是“济贫”,若是如莫声谷昨夜那般因囊中羞涩便去行窃,却是犯了门规。只是如今这错事做都做下了,也只好顾了眼前,先把侄儿治好了再回武当请罪。
此后数日,莫声谷一不做二不休,大都内不少官员府邸都遭了贼,兵马司上下来去匆匆,仅是承担恭领上官责骂的活便颇有些分/身乏术。生活在大都的百姓见那些官员们这几日各个灰头土脸,却是极为痛快,纵使常有官兵借口抓贼上门骚扰勒索,也算不上什么了。莫声谷身为始作俑者,却深知此地乃是龙潭虎穴,镇守大都的汝阳王更是英雄了得。他不敢托大,待手中药材齐全,便带着宋青书与融阳悄悄离开了客栈。莫声谷没有急着离开大都,他知此时城内窃案刚发不久,出城一定十分困难。所以,他带着两个侄儿去了皇宫。
宋青书被莫声谷抱着跃过了皇宫城墙,望了一眼四周随处可见的琉璃瓦饰檐脊,又低头看看自己怀中熟睡的融阳,忽而笑道:“七叔,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莫声谷怒瞪了他一眼,还未说话,便听得宋青书又道,“咱们去西路的隆福宫,听说那里住着蒙古皇帝的宠妃奇氏。”
莫声谷闻言,不禁诧异地发问:“为何?”按莫声谷所愿,他们潜入皇宫原是为了隐匿行藏,自然是要找一处僻静之地藏身为妙。
宋青书却笑道:“既是宠妃,定有殊遇。奇氏的亲儿刚出生不久,他的奶娘正好借融阳一用。而七叔与我俱是成年男子,奇氏若是不欲失宠,定不敢对任何人说出我们在她宫中。”蒙古皇帝的宠妃奇氏是个高丽人,以高丽贡女的身份被献于元廷。因她美貌伶俐,不久便深得蒙古皇帝的宠爱,皇后对她恨之入骨,却始终阻拦不了自己的丈夫去宠幸于她,并且生下儿子。
莫声谷一听便觉十分有理,皇宫之内虽说宫房众多,然而守卫也多,即便如何小心总难免危险,若是有奇氏甘心庇护,那就另当别论了。他在黑暗之中稍稍辨明了方向,便运起轻功,如一道闪电般向西路掠去。
他二人一路奔向隆福宫,遥遥便望见隆福宫中灯火通明,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奇氏本人正端坐殿内抱着爱子玩耍,不一会,有名宫婢趋步上前,小声道:“启禀皇妃,皇帝仍在接见番僧伽璘真,要皇妃早些歇息。”
奇氏闻言,面色不禁一冷。这番僧伽璘真由皇帝的宠臣荐上,据说擅长“秘密佛法”,可延年益寿可修来世。奇氏却知这所谓的“秘密佛法”乃是房中术,皇帝学了这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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