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静默。隔了一会,吴燕山也叹道:“方才朱元璋所言也不无道理。”
他才说这一句,温知行已然笑道:“他不过是想把官儿变黔首,把黔首变成官。说来说去,终究有人是黔首,终究有人要造反!”
“所谓破门的府尹,灭家的县令。谁不想有权有势,好保全全家呢?”叶轻泉的祖父与父亲俱是读书人,还是沉迷于科举做官的读书人,自然与他说过做官的好处。
众人闻言又是一叹,唐剑麟忽然言道:“如此说来,张无忌那三权分立之法”
眼见大伙同时将目光转向自己,宋濂嘴角一抽,缓缓道:“官员的职权得以监管,徇私枉法之事必然减少,百姓的日子自然也就好过些。”顿了顿,他终是忍不住大声提醒。“如今天下未定,谈这些为时尚早!更何况,你们别忘了,除了张无忌与朱元璋,还有你们宋师兄和你们武当派!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皇帝会容忍有一个门派能随时带起一直战力超群的义军队伍?有那么一个用兵奇才能随时带兵剿灭自己?”
宋濂这般直言不讳,众人不由又同时扭头望向宋青书。只见宋青书幽幽道:“我不当皇帝。”那神色好似孩童在说“我不吃胡萝卜”一般固执且没得商量。
哪知一向热心将宋青书扶上帝位的宋濂见识了他这回大闹也最终绝望,只冷声道:“你任性妄为,的确不堪为帝!”
宋青书闻言却也并不气恼,反而笑盈盈地向宋濂请教:“如今左右为难,宋先生可有教我?”
宋濂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了他一眼,正欲说话,一直端坐一旁的莫声谷却忽然插言道:“张无忌长于权谋,朱元璋刚愎自用,这二人更加不是明君之选。你若不能为帝,那便谁也不要为帝!”
“这怎么行?”宋远桥失声道,自三皇五帝到如今,这君临天下统御四方的思想早已深入人心,宋远桥自然也不能免俗。
“怎么不行?天下百姓只求三餐温饱安居乐业,皇帝是谁当真那么重要么?”莫声谷却正色道,“朱元璋且不去说他,无忌孩儿亦是生性桀骜,他若得了天下,虽不是皇帝却更甚皇帝。须知这三权分立之法原是由他提出,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反对他的都是错的!”众人闻言,不由凛然一惊,耳边只听得莫声谷又道,“如今青书c无忌c朱元璋正是义军最大的三股势力,不若就此便算分了三权,三权彼此掣肘,同治天下。”
“不行!”宋濂也急了,“中原一地必须一统,否则便是战乱之始!”
莫声谷摇摇头,镇定自若地道:“无忌孩儿既然有意改革,不如给他机会让他试上一试。他若倒行逆施以致民不聊生,自然有人取而代之。”至少宋青书虽说无心权位,朱元璋肯定是翘首以盼的。
他话音方落,宋青书已然笑道:“我明白七叔的意思了。我和朱元璋帮无忌打天下,等这江山打下来,再请无忌来治天下!七叔果然如太师父一般,疼无忌胜于疼我!”
宋青书此言一出,莫声谷不由哑然失笑,只温和地望着他,一个字也不答。宋青书被莫声谷看得一阵耳热,不由转过头去,再不敢多看他一眼。莫声谷的心意,宋青书如何能不明白?这两年来,他带着苏浙义军南征北战,又将武当义军请来时常与他配合,目的除了驱除鞑虏,也是希望爹爹看在战事紧急的份上能早日把他放出来。恨只恨,冯默之太过能打!眼下的局面,他既已不能置身事外,那便唯有立下不世之功,方能自保与保全师门。而与元廷征战旷日持久,他也终究不必再被困于武当后山的方寸之地。
莫声谷与宋青书二人这般“眉目传情”,宋远桥只看地气闷不已,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不由狠狠一拍扶手,大声道:“不行!”
哪知他话音未落,宋濂亦是拍案而起,高声道:“可行!可行!”他兴奋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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