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燕卓这般阴险,他救人不成反伤了小主子,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老王爷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并没有低估燕卓,特地让武功高强的影卫第一次露面,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但看着燕云祁虚弱的模样,他终究是错了,燕卓的狠毒远比他想象的疯狂,造成如今这个局面都是他的责任。
王宝卿飞奔过来,跪在地上揪着他的衣袖,央求道:“王爷,父亲,求求你救救祁儿吧,我已经没有了夫君,不能再失去儿子了求求你”
她看着燕云祁脚下滴滴答答汇聚成小溪的血泊,心惊胆颤,要是王位能让燕卓放了她的儿子,给便给吧,太不了以后她们搬出府去,只要燕云祁能好好的,她不在乎这些了。
燕卓得意的睨着老王爷,犹豫吧,再犹豫下去,你这宝贝孙子可得失血过多而死了,究竟在你心里,燕绍的分量跟王位相比,哪个会重要些,他看着老王爷沉吟的面容,冷嘲一笑。
老王爷微微垂眸看着苦苦哀求的王宝卿,那眼中闪烁的泪花盈满期盼和渴望,还有深深的恐惧,是啊,她已经没了夫君,又如何能让她再失去儿子,更何况,燕绍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如何能忍心让他绝后。
血液的流失让燕云祁渐渐感到冰冷,头晕目眩之际,听到王宝卿哭喊的声音,不禁微微回神,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燕卓得到那王爷的位置!
“不可以”他嗫嚅着嘴唇,他自以为用尽全力的喊出这么一句,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声如蚊呐,擒着他的精兵看他挣扎,执起剑柄在他胸前用力一敲,嗡声道:“给老子安份点儿!”
“唔”燕云祁被砸得胸口一痛,痛呼一声便呕出一口鲜血来,终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王宝卿更是焦急,几乎控制不住的就要上前跟那精兵拼命,老王爷看着那猩红的血液,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浓浓的悲哀,他一生忠君为国,无愧于天下,却让子弟怨恨四起,自相残杀,是他的错啊。
仿佛巨人般屹立不倒的身躯竟有些轻晃,他咬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好我写,你放了祁儿。”
燕卓双眸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亮,老王爷身为军人,最是信奉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就断然没有反悔的道理,他夺过身旁精兵手上的折子,扔在他脚下,“就写你已是垂暮之年,对朝政家国大事早已力不从心,恰巧嫡长子,贤孝忠良,忠君不二,定能继吾之衣钵,誓死为东昌效命,谋天下苍生福祉,特此奏请皇上请封为镇南王爷,快写!你这宝贝孙子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了!”
下人们被他大胆的行径吓得不轻,还是第一回听见有人为了权势这般忤逆不孝威逼利诱,这燕卓是疯了不成!
燕卓是疯了,一介尚书之位说革职便革职,他多年筹谋得来的一切通通付诸流水,他剩下的也是唯一能利用的也只有这爵位了,这是他翻身的唯一途径,声名狼藉大逆不道又如何?只要一朝他权倾朝野,又有给敢多说一句?
成王败寇,一向如此!
老王爷接过士兵递过来的笔墨,摩挲着手中圆滑的触感,他半生写下奏请的折子无数,第一次是这般复杂又忐忑的心情,想想燕云祁的处境,他毫不犹豫的下笔。
燕卓见他运笔书写,攥紧的手心不禁沁出一层薄汗,多年的夙愿就快得以实现,这让他如何能不兴奋?
身旁的士兵见他开怀的模样,上前谄媚的说道:“恭喜大人,不,是恭喜王爷了”
燕卓哈哈一笑,赞赏的拍了他的肩膀,“好,说的好,有赏!”
森凉的灵堂此时仿佛隔开了冰与火的两个世界,燕卓一方兀自得意的庆贺助威,下人们却胆寒的躲在角落人心惶惶,凉风吹拂起白色的布幔,乌黑的棺柩若隐若现,屋外响起阵阵的呜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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