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韩毅的保护,方华跳下来没受什么伤,只是身上有些被殴打的淤青,全身最严重的地方还是脚。方华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两只脚掌全扎着玻璃碴子,医生足足用镊子夹了半个小时,才处理干净,就算用纱布包扎好还是疼得没办法走路,只好被韩毅公主抱上卡宴。
车上的两个男人都很狼狈。
方华光着上半身,下一身只穿了一条亚麻短裤,他靠着窗坐在车后座,两条腿也放在座椅上,双脚包的像两个大馒头,小腿细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无家可归的拉布拉多安静地窝在座椅边,方华轻轻揉着它的头。
韩毅则是额头上贴了一块可笑地纱布,而且进了车子就开始打喷嚏。
“你非得带着那狗吗?”韩毅皱着眉头从后视镜看着方华:“我对狗毛过敏!”
方华朝着车窗外张望了一下:“那前面那个旅馆把我放下。”这么说着,韩毅却忽然加速,眼看着从那家旅馆前路过,方华皱起眉:“韩毅,你什么意思?”
“给我回家。”韩毅哼了一声,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开车。他沉默片刻,又黑着脸补充道:“啧苏姨已经知道你出事了,不带着你回去我还不得被她念叨死?”
这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借口,但没有人告诉苏姨她怎么会知道呢?方华没有追究这个问题,他只是把头靠在车窗上,闭上眼:“苏姨回来了啊。”
“一个星期之前。”韩毅回答完,对话就终结了,直到抵达目的地,谁也没再开口。入夜的街道十分清净,路灯把行道树的影子拉得老长,韩毅一路加速,很快就远远看到了小区楼群,他下车去开方华那边的车门,心里却还是不太明白,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又把这人弄回来了?
车门开了,方华却没动。韩毅愣了一下,发现这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方华在医院注射了镇痛剂,药剂里有催眠的成分,所以现在睡得很死。韩毅没办法,手臂伸到他的腰间和腿弯,再次把人抱起来。睡着的人不复前两次被抱时的僵硬,反而温顺地靠在韩毅胸口,韩毅低头看了一眼——方华虽然瘦,但不是病态的瘦,身上摸上去有肉,可是和韩毅比起来就瘦弱得多了,现在他整个人蜷缩在韩毅怀里,竟让人产生一种抱着大猫的错觉。
韩毅快步走到门口,苏姨听见动静已经把门打开了,韩毅让她帮忙把拉布拉多关在小院子里,自己则是抱着韩毅回卧室。苏姨端了一盆水跟进来,浸湿毛巾后,韩毅主动接了过来。
“我来。”韩毅说着,开始用毛巾擦拭方华脸上的泥,有伤口的地方有小心地避过。方华估计这一晚上被折腾得够呛,嘴唇到现在还是苍白的,韩毅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在他嘴上反复搓了搓,直到透出些红润来才满意。
脸擦完,身上也顺便擦拭一遍,擦到腹部大片的淤青时,方华下意识地颤了颤,喉咙里发出脆弱的哼声。
“你也知道疼?”韩毅哼了一声,把被子给他盖上,视线在方华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忽然伸手用手指蹭了蹭他凌乱的鬓角:“住什么诊所,服个软会死啊?”说完似乎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不爽的啧了一声,把毛巾扔进盆里,端着走了。
方华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眯着眼转了个头,就看见小豆子抓着床单,踮着脚,下巴费劲地搁在床边,巴巴望着他,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粑粑?”小豆子看见方华醒了很兴奋,他想爬上去,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怯怯的:“粑粑表屎”
方华愣住了,现在小豆子一岁多,已经可以用简单的句子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方华皱着眉,伸手去捏了捏小豆子鼓起来的包子脸。
“谁说粑粑死了?”
“蛋蛋”小豆子撅起嘴,眼眶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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