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冷冷清清答了话道:“古来修仙者法力越高强所遇波折越多,劫难往往都是两难之事,善恶犹难分辨,你杀鹿救人,对人是善,对鹿便是恶,放了鹿,对人又是成了恶。若杀了狼,对幼狼来说必是行恶。”顿了顿,低声道:“善恶难分,善恶未定才是世间之事的难处,我设此题没有一个结果完全是对。人闯过来想通了,觉得什么是对便是对,想不通,自我囚困便永远没答案,只是每个人做下的选择,后果都要自己承担。”
她细细答话,岚祯听得似懂非懂,一时心道,我先救鹿是对还是不对?更没了答案,那答案又影影绰绰似乎就在心里,可飘忽如雾无法看清无法抓住,脑中更觉混乱:“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雪元卿却不说话。
李道一在旁跳了脚道:“雪元卿,你还和罪子废话什么!她偷看你我教学触犯门规,你磨磨蹭蹭莫非还想包庇这罪子不成?快把她给我,我带去发落!”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了上次之恨,这下逮着把柄,不由大做文章。
他叫嚷厉害,岚祯泪眼靠在雪元卿怀中,闻言急道:“是我私看你们教习,和元君无关你不要错怪她你罚我就好”
“宁顽小儿,还敢顶嘴!我看还是把你逐出山门的好!”李道一气得不清。
岚祯待要说话,脑中一丝清光闪过,抬了眉眼去看雪元卿,双目与她对视,不知怎么头脑忽而昏沉,话到嘴边都说不出,眼皮渐渐沉了,整个人昏了过去。
她似伤重昏迷,雪元卿低低叹了口气,伸手以金光化出两个式神女仆将岚祯抬起。这才起身对李道一道:“师兄稍安勿躁,岚祯在藏经阁扫撒向来守规矩,我看此事蹊跷,再关押处罚前我还想再审问几句。只是她伤重昏迷,我需先将她送出须弥,若待在须弥恐怕出事,等醒了问清楚我也不敢欺瞒包庇。以须弥珠教学皆是我狂妄鲁莽,造成此事还请师兄见谅。”
她讲话客气有礼,淡淡道:”教学虽有瑕疵,但好在弟子都以平安过关,你我何必为罪子伤了和气,且在此等其他人来,听听他们见闻所思,看看弟子们长进是要紧。”
她万分克制,李道一谅她也不敢欺瞒,想再教训几句,那式神以先一步送人出去。李道一待要再说,李南书已经推门进来,李道一出身青城,与这李家兄弟乃是本家,格外看重些,见他负伤,不由道:“南书你没事吧?”
那少年手臂受伤,却摇头道:“我路遇猛虎,想法子将它击杀,为村民着想以绝后患,去杀它幼子不小心被小老虎咬伤,伤的不深李道长不要担心。”他说的甚为骄傲一脸英气,任谁见了也是勇武的好儿郎。
不过一时三刻,其余弟子都接连而来,南宫绫反而不在其中,李道一等的焦急,掐指一算还有过半弟子未出现,再等片刻,雪元卿缓缓道:“七日时间到了。”言罢手心化出琉璃珠,金光涣散木屋似泥沙松动,众人眼中这真实世界片片碎落,眼前光芒一闪,深吸口气,又重回演武台。
四十名弟子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忽而听见董得多喊了声阿绫,但见演武台中间一个少女昏迷不醒,雪元卿与李道一过去,瞧见正是南宫绫。董得多便道,元君救救阿绫,她是怎么了?
雪元卿并不答话,伸手一指一道金光送入那少女体内,得她灵力注入,少女历时清醒,睁开眼睛打了喷嚏,显然是被冻坏了。抬眼瞧见是雪元卿,一脸委屈要哭道:“我本以为能走出去,谁知大雪封山迷了路,我无法运功避寒,冻晕过去。”顿了顿,心中也有一丝惘然道:“难道我不该把鹿给猎户一家救命?可人命关天”
雪元卿亦不作答,只是道:“鹿能向导,但你救人活命也没错,你救下猎户自己迷路,这是你要担待的后果罢了。”言罢,起身看了一眼四周的弟子道:“幻力消解,你们在须弥中造成的伤势会在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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