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祯以为自己听错了,待意识到她在问自己话, 吸了口气猛得点点头道:“想。我想拜元君做师父, 想和元君在一起。”
雪元卿眯了眼眸,压低细长入鬓的的凤眉, 岚祯见她冷着脸色似很为难, 还是垂头道:“我资质不好,却痴心妄想,元君不要生气。”
雪元卿倒也没批评她, 只是淡淡道:”你不需妄自菲薄,只是你是独孤延的女儿,我若破例收你为徒, 掌门必不允许,何况”顿了顿, 嘴角打开道:“未必是什么好事。你在藏经阁读书念经, 明理知耻, 将来做个道学家, 即便不会法术也平淡安稳一世。”
岚祯听她教诲,才知她是打算深远,恐怕当初陆柏通提议,极可能也是雪元卿提前写信授意, 否则醉心修行的陆师伯和她无亲无故,面也没见过很难帮她说情。她心中感激雪元卿, 很乖巧的对她点了头, 可在心中某个角落仍止不住有些失落。
她不说话, 雪元卿侧头看她,见她不过两月折腾的也没几分好样子,还不如当初在风灵谷初遇时神色气态,沉默良久,做了决定道:“我不能收你为徒,只是你若想时常见我,自今日开始,每天在思过崖抄写经文,你这两月未练字莫荒废了学业。你白日抄好经文,我会抽空晚些时候过来,同你讲解一二,剩下一月你需把道藏三千的第一部念完,我往后才能给你讲别的经书。”
“真的吗?”岚祯一下又高兴起来,睁大眼眸不敢相信。
雪元卿点了头道:“若是假的,你又说本座骗你,本座信誉何在。”
岚祯待她确定,大喜过望,拜师还是其次,她只是想时常见她,在她身边,听她说话就很高兴,不由笑的天真烂漫:“元君,你真好。”她天性流露,那女修虽言语冷淡难听,但她知道,这世上关心她的人可不多,她忍不住那种高兴忘乎所以,像拥抱母亲那样,头一次伸手搂她脖颈,伏在她怀里高兴的又掉了眼泪:“我再不错怪你。”
那孩子一时哭一时笑,雪元卿也不懂她为何那么多眼泪,似乎总也流不完,本想推开她让她不要哭了,哭得很烦,话到嘴边,听见她的抽咽,还是一动不动,木头桩似的任她抱着。
岚祯因是大喜大悲,靠在她肩头把她肩膀都哭湿了,她有些讨厌自己变得这般敏感,但实在也说不出原因,她觉得眼前人像母亲,似乎又和母亲不一样。
她思量心事,搂着雪元卿脖颈还是感觉到些许异样,这怀抱不如从前那么暖:“元君,这里冷,你是冻得凉了吗?”
她抱着她,脸颊轻轻挨到一丝她脖颈细腻的肌肤,感觉她的脖颈皮肤也十分冰凉,不由担心起来:“元君,这儿没有结界御寒,你若冷,别冻着,还是回去吧。”
雪元卿才推开她一些,眼眸冰凉道:“我不冷,只是最近修冰法,周身寒气重,你身子弱,离我远一些。”言罢自己站起身,远离这女孩,从戒指中拿出些经本和其它用具,一本正经道:“学业之事最怕荒废,你手上的伤口再过一两个时辰自会痊愈,往后你每日读书念经,我便时常来看你督促学业,若有一星怠慢,我便再不管你。”
她认真严肃,岚祯也点了头和她保证:“我会好好读书,不犯那些错了。”只要这女人肯经常来看她,她便什么都会好好努力下去。
雪元卿嗯了一声,转身要走道:“你好自为之,我要走了。”
岚祯将她送出门外,雪元卿招来仙鹤乘坐骑飞走,岚祯远望她飞走,今日心中却都充斥着满满的希望,看着崖外景色也不觉得枯燥乏味,反而觉得天色湛蓝,流云雪山静默恒美,一切生机勃勃。
待一个时辰后,真如雪元卿所说,她手上冻疮痊愈不痛不痒,伸手摸脸连脸上皴纹也一扫而尽,不由去山洞积水潭前照自己的模样,心中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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