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岚祯见这女修似是愣神。
雪元卿才淡淡道:“虽是好看, 也不必折了带回,任它长于山野岂非得趣天然。”
岚祯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古朴花瓶, 将桃花一支一支插好,放置她案头, 凑在花旁道:“孤芳自赏虽显高傲, 但我若是花, 与其零落成泥,还不如放在桌上, 供师父这样的仙子瞧上一眼也觉颇值。”
她自小伶牙俐齿, 如今长在自己座下, 因是自来疼爱,少与她黑脸, 养的越发没大没小嘴甜如蜜, 雪元卿见她明眸皓齿趴在自己案头说讨好话,忽而冷了脸道:“陆师哥因怕本座怪罪他弟子, 一早遣式神来报,董得多打碎了花瓶,弄花了我的匾额你不必演戏想欺瞒为师为他开脱, 为师还没有老眼昏花,尚分得清是非。”
岚祯听她和盘托出, 歪了脑袋嘿嘿两声, 硬着头皮过去扯她衣袖求情道:“师父, 董师兄也是无心的, 这个事我也有错, 是我没接住花瓶,你不要怪他”
雪元卿冷哼一声道:“谁说为师要怪他?”
岚祯闻言欣喜道:“谢谢师父不责师兄之恩,我就知道全中州,就数师父最好了。”
雪元卿道:“我可以不追究他,但你护送不利,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罚你去跪后山冰窟七日。”
“师父”岚祯一脸可怜神色求饶。
雪元卿这些年教她也算省心,岚祯自小懂事听话,无论读书练功都勤勤恳恳十分上进,偶尔罚她也是受白算子胡闹牵连,若说大错真没犯过一件。
且岚祯历来懂事,虽称她做师父,但往往主动为她着想,凡门中扫撒用度,喂养灵鹤等俗物杂事一律再不用她操心,便是沏茶倒水,研墨铺纸这些事亦尽心为她处置妥帖,便如岚祯在照顾她般,今日处罚虽是冤案,但也算个教训。
见这少女低眉楚楚可怜,当真是越发生得俏丽惹人怜爱,雪元卿不为所动:“不必辩解,为师做下决定,不会更改。他日再犯,处罚更重。”
她脾性如此,岚祯跪在她旁边有为难色,雪元卿多看她两眼,又低声道:“可是嫌为师委屈你了?”
岚祯摇摇头,说了心里话道:“也不是,只是想着七日后是门中庆典,徐掌门当初许我入门,如今他两百年寿辰,我理应在场道贺若跪了积冰窟,可贺不了了”
雪元卿见她神色遗憾,明知是她顽皮借口,终还是叹口气,演不下这出狠心的戏,只能道:“罢了,许你大典完再跪。”
岚祯知她向来心软,喜着对她一笑,忙给她倒茶奉上,又去给她捶肩膀讨好道:“师父宽宏,弟子知错,待大典完了,多跪一日也无妨。”
雪元卿不和她一般见识,接了她的茶泯了一口,放下茶杯便捂着嘴咳起来,她这几年因这寒症身形越发消瘦,近日咳起来一时三刻也歇不了,耸着肩膀甚为难捱。
岚祯见状忙起身从旁的架子上去拿药瓶,配出三样道:“春寒料峭,弟子一时大意忘了提醒师父吃药。”师父替自己治疗,把蛊毒染上了身,虽说有药和内力压制,但最近一些日子,天一冷,师父会咳得难受。
她递过丹药,雪元卿伸手接了,掌心冰凉一丝血色也无,岚祯看的好心疼,倒水伺候师父吃了药,雪元卿这蛊毒几年之间虽没有大碍,但反反复复发作总不见好,近一两年便是夏日也开始畏寒。
雪元卿吃了药,脸色好些道:“匾额被毁,也来不及新制,我遣式神送了昔年家师留下的一柄紫玉佛尘做礼,想来也算得当,你不需担心了。”
岚祯点了头,又怜她病了,每每见她受苦均想着是自己害了她,因而红了眼眶道:“师父都是为了我怪弟子本事不济,若是通晓医术,也该能找个法子帮师父治好这旧伤。”
雪元卿道:“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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