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不愧是自己教导,可又比自己多了几分恣意的豪侠之气,只可惜因命数,也止步于此。
岚祯便对她淡淡一笑道:“书也是师父教的。”顿了顿,面有难色道:“只是师父我心中还有一件事未放下。”
“怎么了?”雪元卿问。
岚祯一时心口发疼,缓缓开口道:“弟子如今尚有命在,是仰仗师父垂怜为我付出。二来,皆是万师兄和董师兄牺牲救我白日见陆师伯如此,心下更是难安,弟子想明日去了寻董师兄葬处上一炷香,为他祷告。”
她这心病一直留着,一说起来就眼眶发红,只是她刚刚出关,门中上下仍对她心有余悸,皆视为邪魔异类,白日里雪元卿都不敢让她离自己太远,生恐门中弟子要合围于她,这要求虽是合乎情理,可叫她一个人去也不放心。雪元卿便道:“明日早些,为师陪你前往稍加祭拜吧。”
岚祯也知她担忧,不敢忤逆便点了头:“有师父陪着自然最好,董师兄若知师父来看他也必是高兴。”
雪元卿点了头:“不早了,歇息吧。”
她是有些倦了,盘膝在榻上打坐入定,岚祯在她旁边多看了她几眼才随她一起入定歇息。待第二日一大早,徐云英差人来寻,只说是法会之安排需元君过目,雪元卿自知不可能走开,便分了一丝元神陪着岚祯去寻董得多坟墓。
那少年不幸身亡,陆柏通伤心过度将他葬在主峰山后一处僻静之地,雪元卿元神带着岚祯落在山峰时,岚祯望着那大理石墓碑便开始落泪,待近了碑文,跪在地上先自磕了三个头道:“董师哥,我来迟了”
雪元卿在一旁叹口气,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香和黄纸,也为那少年进了香,岚祯才看着她道:“董师兄是家中长子,为给弟妹让些吃的,才上山学道求一口饭,我与他皆历经穷苦,走到今天颇是不易。如今只希望他在泉下走好,将来有缘,弟子想去看看他家里人。”
雪元卿便道:“他救你情深,你不要辜负,从今后更要珍惜自爱好生活下去。”
岚祯衣袖擦眼泪,又磕了几个头:“我定不会辜负大家好意,好好修道做人。”
雪元卿陪她表完哀思,岚祯才起身道:“不知师父可知万师兄葬在何处?昨日我打听过,可惜他们怕我没人理我。”
雪元卿看着山外云海道:“我醒后听白算子说,他虽是为救人被唐毅误杀,但死后猥亵同门女修的罪责尚未解脱,风行师兄心结难解不肯原谅,且他跌下万丈悬崖尸骨无存,所以天机峰连牌位也不曾留”
万五宁虽古怪,但这也太过分,岚祯不由道:“他们怎能如此无情!”
雪元卿见她哭着激动起来,便开口道:“这是天机峰的事,为师没有多问。你风师伯就是这样的决绝脾气,容不得弟子有半分差池。且为师也一直还没有问你,当初你和董得多为何相信万五宁,非要救他出天机峰?”
她一直思量此事,今日恰逢机缘便想听岚祯好好解释一番。岚祯见她问起,忽而想起一事,那万五宁死前一直说自己被陷害,自己与董得多苦无证据,师父久在天昆况足智多谋,必是能解开答案还万师兄清白,让天机峰为他立碑。
“不瞒师父,万师兄确实有些古怪,但他真的是好人。他虽然很喜欢他小师妹,可是他对小师妹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不可能去做害她名节之事。”岚祯一心想帮万五宁伸冤,便将遭遇尽数说来,她本伶牙俐齿,说的一五一十道:“万师兄的铜镜一定是被唐毅陷害放入妓院的,他死前还抓着我说,那黑衣人确有其人,且他还提到了一种符咒”
“符咒?”雪元卿道。
岚祯便回忆道:“万师兄说他说有人在用一道符咒,那符咒是很隐秘的天魔禁咒,叫叫什么引煞咒。”
雪元卿闻言微微皱了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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