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中也渐渐以为乌人部落已经散入其他各部,消失绝迹。
贺兰信便安慰她道“许是她的病要看的时间长些,或者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阿姐不要担心,若她一直不来,待我长大了,便骑马护送阿姐去天昆山找她。”
贺兰暖笑道“那你快长大,我们一起骑马去找她,她见我们去一定很高兴。”她那时年幼,因岚祯走了,在路上哭闹了整整几个月,幸而那和尚哄她,方玖为转移她注意力,教了她一些自保的功夫,她那一手鞭子便是那时候练就。
她二人正说,却是那大夫掀开帘子道“你们姐弟在聊什么”
那青年大夫生得眉目俊雅,讲话温文尔雅,像他这样的人在大漠可真不多见,大漠的胡人多是大马金刀,就算是汉民也是脸色黑红膀大腰粗甚为彪悍,这大夫清秀俊美气书生浓重,牵着几匹马背着药箱子,带着三四个仆从也敢来大漠做生意,可谓胆子忒大。
贺兰暖便以汉话回复道“我们再说回去找阿伯的事,我们想给他送药回去。”
“没事的,他吃了药会好的。”那大夫拿着弓箭,从旁边柜子里翻找了工具和一截铁丝线,席地而坐帮小孩修理弓箭,手指修长白皙,动作极快将那些丝线缠绕在弓上。
阿暖瞧着他修理东西,又觉他这细致模样倒是很像以前的岚祯,许是因为岚祯有汉人血统,所以阿暖并不像其他乌族人那样讨厌汉人。她盯着那大夫看他忙活出神,那大夫便笑道“你教我的百匈话,我会说几句了,阿暖的汉话这般好,是那家先生教过的”
双方虽做生意,但一般胡人只会说几句汉语,发音并不标准,这赫赫胡女不但会说汉话,还说的是汉人的官话,颇是稀罕。他初来乍到有个小翻译也解决了不少采买麻烦。
阿暖对这段经历却不是很想提,弟弟贺兰信道“阿姐小时候正值打仗,有汉人坏官兵俘虏了奶奶和阿姐卖去风陵城做奴隶,阿姐在汉家待了三年,多亏族中一位姐姐照顾,她才遇到大伯跑了回来,所以阿姐的汉话会得多些。”
阿暖伸手打了那孩子的后脑勺,以胡语呵斥他不许多说,似不高兴,那大夫却道“这等官兵当真无赖,当初约法不伤十三部平民,却背地里干这些勾当。天下兴亡,百姓皆苦,但愿从今往后天下太平大家都不会流离失所。”
他语意含悲,似是心怀宽广内有爱怜之人,阿暖道“大夫是个好人,只是天下太不太平也不是穷苦人做主,有一天皇帝和单于又要打仗,十三部的妇孺又要做了孤儿寡母。”
霍大夫把修好的弓箭给了贺兰信道“好好练好武艺,长大保护你阿姐。”
那男孩十分高兴拿着弓箭跑出帐篷便要试着玩闹,霍大夫才对那胡人少女道“阿暖放心吧,如今六君子在燕京值守,至少三十年内天下不武人心思安。其实我们汉人百姓和十三部百姓一样,都不爱打仗,只想好好过日子。你看大家在纳纳达互相做做生意岂不是好。”
阿暖思付一下,略点了头,却道“那三十年后怎么办”
霍大夫一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相信上苍自有安排。”
他笑起来眼角弯弯,眉目清朗好看,阿暖自小未见过他这样好看的汉族男子,一时不由脸色一红,耳朵发烫,她一直盯着那大夫看,也不避讳,霍大夫似也很喜爱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小玉佩道“早上我赶集,瞧着这双鱼佩好看,想着你和阿信帮了我这么多天的忙,便买来赠你略是酬谢。”
那块玉佩质地水润雕工精美,乃是华贵之物,阿暖久做生意是识货之人,忙摆摆手道“大夫莫客气,我们只是陪你采买也没帮大忙,担不起这么大的酬谢。”
那大夫笑了道“我和家仆初来乍到,帮家中买卖药草,若非你和阿信帮忙,总也被那些老油子坑了好几笔,你帮我省了一大笔钱,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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