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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通知书,母亲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三年的高师班,邓先红和刘小红的全部收入差不多都掏空了。刘小红已经21岁了。在农村,这是个找人家嫁人的时候。家穷没什么,只有娶不了媳妇的光棍,还难找嫁不出去的姑娘。可,刘小红右腿残疾,足足比左腿短了5厘米!
说媒的人还是有的,对方不是也残疾,就是死了老婆拖着孩子的鳏夫,甚或还有其他类型的。邓先红对刘小红说:“与其那样,还不如暂时不找,以后再看吧。我不想你去吃那道苦,说不定会比现在更恼火!”
刘大河愧疚地无言以对,斩钉截铁地对刘小红说:“大不了换亲!找那种有儿有女但是女的是残疾的家庭,我们两家换亲。我不信我一个大学生还亏了人家了?!”
邓先红说:“快别说了,老娘供你读书,就是想让你以后过得好,要是这样,那有什么两样!先不说这事情。我和你姐姐再苦几年,以后你得记住。我供你,是应该的。你姐姐凭什么帮你?你欠了你姐姐的人情,你一辈子都还不完!”[学联主席]网首发网学联主席24
一家人长叹短嘘地想着未来的4年怎么熬过。
刘小红上班去了,母亲拿出一封信给撕成碎片。
“妈,这是啥子?干嘛要撕烂?”
“那个不争气的邓老幺,隔一两个月就来一封信。牢饭吃安逸了撑的。每次都是在认错,现在才晓得错了!我的命咋个就这样苦啊,摊上这样一个兄弟。后来他的信我都不看了,直接撕烂。”
邓先红的表情是悲戚的。刘小红心里一阵疼。
刘大河把那些碎片摊在桌子上,借着那些字与字之间的关联,总算把信给拼回了原形。
字写得不错,原来是监狱里管教干部帮忙写的。
邓先梁在信里多次痛说自己的错误,以及对大姐的愧疚之情,还说马上要出狱了,保证重新做人。看来管教干部的水平很不错,让刘大河仿佛看到小舅跪在那里哭诉一般。
“妈,他既然知道错了,就饶了他嘛。一个人在监狱里呆了3年了,该受的教训也受了。我们就不要计较了,面子上确实让你过不去。你是个坚强的c明事理的人,你看都把我培养成大学生了,好歹也是给你长了脸。但是小舅却屡次在丢你的脸。既然3年过去了,我们还是帮他一次嘛。万一他还是不懂事,那就再说了。”
“唉,好吧,那些工人过几天要去山上做装修,你跟着车去看下他。带100块钱给他吧。”
过了几天,刘大河跟着装修的车子,一路颠簸,上到100多公里的大山上。开车的“张三巴子”说:“我二姐在监狱里做管教,中午应该在家,你跟我去她家坐会儿。她去帮你喊人。”
刘大河百无聊赖地坐在他二姐家,不知道等会见面怎么说,居然慢慢地睡着了。
等他被叫醒,一看墙上的钟,时间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
张二姐说:“人喊出来了,我现在带你去看吧。”
一路上,张二姐告诉了他一些监狱的情况。“你小舅在监狱里表现一直很好。就是体质太差了,有次哮喘发作得很厉害,是他们的管教干部送去医院抢救的,差点没活过来。后来就没给他安排在硫磺厂里面了。唉,现在好多了。监狱里对那些快要释放的犯人,管理上也松了些。你小舅就被安排去风口值守。那个风口下面是个悬崖,也锁上了的。就算犯人要跑,他也下不去。就是这样,也只能够安排刑期快满的人去守。他要敢跑,抓回来会加刑的。没得哪个犯人会犯那个傻。反正都快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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