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于淇忽然发现夜空中星星点点,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这个偶然的发现却让于淇长叹一声,心中的忧愁又沉重了几分。
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从灵帝光和年间后期开始,这大汉朝的天下就天灾不断,除了连年减少的降水导致的大旱,还有隔三差五来一趟的蝗灾,再加上贪官污吏大肆搜刮,也不怪老百姓们背井离乡的参加造反,实在是在家乡活不下去了。
今年秋天的青州只下了几场勉强淋湿地皮的小雨,若是冬天再没几场大雪的话,明年开春的春耕还是个大麻烦。
一下子招降了十几万人,固然是个值得开心的好事,但是一想到自己背负了这十几万人的性命,想到自己刚才的承诺,于淇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耕牛、农具、种子,还有对这十几万人进行重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就仿佛一块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于淇的心头。
“将军,将军?”
一声声的喊叫把于淇从沉思中唤醒,低头一看,望楼下面有一个士兵正焦急的望着自己——是派去保护刘政的老兵。
“大牛啊,怎么样了?军师有什么消息吗?”
于淇记得每一个老兵的名字,不过这些老兵的名字都差不多,也难为于淇能把这些朴素的名字跟他们每一个人对上号。
“将军,军师已经招降了对岸的黄巾军,他怕你着急,特意让俺先回来告诉你一声。”
“那他呢?今晚不回来过夜了吗?”
“军师说让你先别着急,他过会就回来了。”
听了大牛的话,于淇再看了看吃过饭后已经趋于稳定的百姓们,他哪里还能呆得住?当即翻身从望楼上一跃而下,急匆匆的来到河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是一刻钟,兴许是两刻钟,幽暗的河面上忽然传来交谈的声音,于淇连忙从地上跃起,掂着脚努力张望。
等到借着火光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之后,于淇顾不得冰冷的河水,急急忙忙的踩着冰冷的河水迎了上去:“致然,你可急死我了。”
说完,于淇左右张望了一下,疑惑的道:“子义呢?”
面对于淇脸上的担忧之情,刘政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不过却没有急着回答于淇的疑惑,而是笑着道:“主公你不嫌冷,我可冻的受不了了,咱们上岸再说吧。”
“好好好,先上岸烤烤火,别染上风寒。”
浯水的岸边,早就架起了几堆篝火,在篝火上支起的木架上挂着冒着香气的瓦罐。
于淇拿起碗给刘政以及跟随刘政过河的四个士兵每人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饭:“热啊,慢点吃,小心烫。”
把打湿的腿脚放在篝火旁烘烤,于淇这才有空询问刘政,刚才在河里的时候于淇就注意到了,不光太史慈没跟着回来,就连管亥也没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淇迫切想要知道。
于淇眼巴巴的看着刘政使劲吹了几下热气,然后小口的喝了一口,把于淇给急的啊,不过于淇也没有催他,反而一个劲的劝他:“你慢点,别烫着。”
就这么小口小口的嘬了两口之后,刘政长出了一口气:“舒服”,仿佛这两小口热汤把体内的寒气都祛除了一般。
把于淇脸色的焦急之色看在眼中,刘政轻笑一声道:“主公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贱呢?还慢慢道来,你不知道我急啊?
于淇咽了口唾沫:“你说。”
“对岸的黄巾军共有两万多人,绝大部分都是青壮年,其中还有一大半的青壮是经历过战事的,经过我的劝说,他们已经全部同意投降,明天一早,他们就会渡过浯水,返回西岸,到时候主公缴了他们的武器装备,先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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