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一城,自然颇有龃龉。然而他们之间却通过什么“建国寺之约”保持着和平。他今天出手教训了雷烈,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平湖,还不知要激起什么风浪。然而他如今身负重任,绝不能卷入这两帮人的纠葛之中。想到这里,谢子枫对刘仁轨一拱手,拧头就走。
刘仁轨见谢子枫一声不吭就要离去,急忙扯住他的后襟,脆声道:“谢兄救了在下,何不到寒舍一聚,让在下聊表谢意?”
谢子枫笑道:“刘兄不必介怀。天色已晚,在下还要找地方投宿呢。”
刘仁轨神色一喜,脸庞红得像水灵灵的苹果一样:“在下家中只有一人,谢兄若不嫌弃,就”
谢子枫打了个寒颤,本想拒绝,然而看到刘仁轨那满含渴望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就应了下来。刘仁轨得了谢子枫的承诺,欢喜连天地把谢子枫引到了暗巷背后的院子里。
“好气派的宅子!可惜有些破旧。”谢子枫看着这座宅院,又是惊羡又是惋惜。刘仁轨眼中有些黯然,低头道:“在下自幼失怙,这宅子十几年来只有在下一人居住。”
又是一个没了父母的孩子。谢子枫心中泛起一丝亲切,温言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刘兄的家,岂不正如五柳先生的书斋乎?”
刘仁轨惊喜道:“谢兄居然吟得五柳先生的诗句!不错,在下的书斋便叫做‘人境’。”拉着谢子枫径自来到自己的书斋,指着屋里的书籍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岂不乐乎?”
刘仁轨的书斋虽然不大,却到处堆放着书籍纸张。有些书籍平展着,有些则卷成一团,看起来凌乱无比。谢子枫随手拿起一本书,讶声道:“逍遥游!刘兄居然对老庄的学说感兴趣。”
刘仁轨红着脸,有些羞赧地说道:“在下家贫,这些书都是从那些达官贵人府里捡来的。捡到什么就读什么,并不是喜欢老庄清谈。”说着用眼睛偷瞥谢子枫,想要看看他会不会因此而看不起自己。
谢子枫摇摇头,笑道:“在下也很喜欢老庄之说,非但如此,管墨c孙韩的学说,在下都略有涉猎。”
刘仁轨见谢子枫并没有看轻自己的出身,心里十分欢喜,忙拉着他坐下来探讨起诸子学说来。说起来两人真的很有缘分:都是自幼失怙,家道中落,所读的书也都十分芜杂。两人从管仲的大国说,聊到韩非的治秦论,浑然不知时间流逝。
等到两人说得口干舌燥,却发现壶里已经没有水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刘仁轨点起一盏灯,意犹未尽地喟叹道:“只可惜,谢兄明日就要离开。不然真想与谢兄朝夕相对,坐而论道啊!”
灯下的刘仁轨浑身散发着柔和的色彩,谢子枫略微一呆,不由自主地问道:“刘兄是男是女啊?”
刘仁轨脸色一红,嗔责道:“谢兄在说什么?小弟没有听清。”
谢子枫尴尬一笑,忽地想起刘仁轨和雷烈的对话,问道:“刘兄,你和雷烈之间有什么过节吗?你口中的谢大哥又是谁来?”
刘仁轨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怅然道:“谢大哥是渡鸦帮的帮主,雷烈则是霹雳堂的堂主。他们两个合起来,便是整个汴州城的混混地痞了。”见谢子枫脸色不豫,急忙解释道:“小弟并不是渡鸦帮的人,谢大哥也不是地痞混混。谢大哥他行事光明磊落,是真英雄,真豪杰!只可惜时间不够,不然一定要让谢兄见见。”
谢子枫见刘仁轨提起“谢大哥”时一脸仰慕,心里不知怎么居然有些吃味,嗤笑道:“真英雄当为天下生,为百姓死,缩在小小的汴州城,整日与混混痞子为伍,怎能当得起‘英雄’二字?
话音刚落,只听屋外穿来粗犷的笑声:“哈哈,阿轨过誉了。俺谢映登就是个混混头子,哪里算得上英雄豪杰!”
刘仁轨脸上泛起喜色,急忙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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