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多城,小勃律王宫里弥漫着浓郁的檀香,鼓声阵阵,丝管乐声悠扬,数十名吐蕃乐师坐在两旁,专心致志地弹奏着乐器,在他们手上,琵琶c笛子c哔旺c扎年c长鼓,以及高低达玛皮鼓等等乐器演奏出了雪山高原的神奇和豪迈。
在宫殿中央,十五名年轻美貌的吐蕃少女身着仙女式的长裙,天衣飘带,璎珞臂钗,舞蹈神态优雅妩媚,似天女下凡,踏乐而舞,时而长带挥舞,时而摇曳缓行,步步生莲。
在宫殿上首,一张描金画银的象牙榻上慵懒地卧躺着一名中年男子,他就是小勃律国王苏失利,面对轻盈妩媚的吐蕃少女他显然没有兴趣,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鼓声停止,长笛声高高抛起,仿佛从雪山上吹来了一股冰凉的清风,十五名舞女分为三簇,她们相依而眠,仿佛在梦中感受着清风拂面,苏失利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目光兴奋地注视着宫殿门口。
一名身披白色丝带的吐蕃仙女出现了,她容貌清丽绝伦,媚眼流酥,仿佛是雪山神女御风而至,在殿中她挥舞丝带,轻启朱唇,大殿里响起了她那天籁般的歌声。
“谐本我去了,谐本我去了,如果打开了歌的大门,天神的公主请五位,增神的公主请五位,鲁神的公主请五位,一共一五位,加上谐本我十六人。”
苏失利被她的歌声迷得神魂颠倒,竟不自觉地站起身,也跟着他的迦兰公主一起翩翩起舞。
“我的国王,你为什么忧愁,是我的赞普父王没有让你的臣民吃饱饭吗?”
舞蹈后,迦兰公主和丈夫苏失利在王宫后的花园里并肩缓行。
“不是!是几个贵族反对我心向吐蕃,他希望得到唐朝的瓷器和丝绸,而不是吐蕃的毛皮。”
“那国王为什么不把这些反对者的人皮剥下来,给我做成乐器呢?”
迦兰公主笑容娇美,丰满红润的嘴唇里仿佛只应该谈论音乐和舞蹈,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容易让人夜间惊醒。
“还有,你那个王后的人皮我已经看腻了,我的国王,能不能把她的女儿赐给我,我更喜欢她新鲜柔嫩的皮肤。”
“不行!她才十三岁,而且和大勃律的王子有婚约,我不能背信弃义。”
“哼!”迦兰公主轻轻哼了一声,娇美的笑容不见了,她突然加快了脚步,向宫殿走去,“卫兵,收拾一下东西,我要回逻些城。”
“不!我的公主,你不能走。”
苏失利慌忙追了上去,隐隐听见他哀求的声音,“公主,你不要走,我答应你。”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从连云堡到小勃律要横跨兴都库什山,云峰高耸c空气稀薄,千里冰川一眼看不见边际,坦驹岭是进入小勃律的一条捷径,山岭险峻,多悬崖峭壁,岭长四十里,下岭即阿弩越城。
攻下连云堡,高仙芝重新整军,留下二千伤病士兵交与生病的边令诚及一班文官,他则率领八千精兵,挥师小勃律,行军三天后,大军开始翻越坦驹岭。
这里山高数千丈,冰丘起伏c冰塔林立c冰崖似墙,裂缝如网,要紧靠悬崖峭壁而行,寒风凛冽,更使人站立不稳,稍不留神就要跌下千丈冰缝。
忽然,一连串绝望的惨叫,一匹战马滑倒,摔下千丈冰缝,十几名唐军也被连同带倒,一起坠入深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寒风在雪崖边打着旋,众唐军默默地望着脚下万丈深渊。
良久,唐军又继续前行,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长长的队伍行进在白雪皑皑的崖路上,俨如黑色的蚁群一望无边。
天色渐渐地暗了,队伍走过了险绝的悬崖小道,来到一片较平坦的雪原,高仙芝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势,令道:“军队就地驻营,命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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