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日。
光棍节后的第二天。
我去上班。
和往常一样推开事务所的大门,然后——
我就恍惚了。
我好像,走错了门。
这是我日渐熟悉的那个明亮暖和的办公室吗?
退后两步看门板,“楚河汉界”四个字一如既往张牙舞爪的扒在门上。
是楚河汉界事务所的大门没错。
我复踏入门内,这回总算确信自己没有走错了。
因为我在一屋子的男男女女中,准确的捕捉到了三张熟悉的面孔:所长c乐枫,还有百解。
可是,这屋子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亮如白昼。
是的,如白昼。
要不是天花板在发光,我相信这里现在一定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原本正对大门c阳光普照的落地玻璃墙被钢板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一丝光也不透。四周的墙壁一溜的覆盖上了整块整块的钢板,紧密无间,再看不到半点粉白。就连地面都铺了一层钢板,强迫大理石的地砖退居二线。我觉得,我仿佛来到了一个钢板的世界。
“闪闪,快关门!”所长急唤道。
我立刻条件反射,在第一时间执行命令,“砰”把门砸上了。刹那间,心里忽的飘过一股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无意识的把什么东西关在了外面。
关上门我才发现,居然连门背后都贴着平滑的钢板,门框上更是粘了满满一圈黄符,门一碰上,黄符便紧紧地扒上墙壁,瞬间将门和墙连接成一个严丝合缝的整体。我环视这个四面八方都用钢板包裹起来的房间,觉得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了。
再看屋内。
所长的专用长塌居然被丢到了角落里,沙发c茶几甚至连百解的宝贝书橱都不见了踪影,办公桌被挪到了房间正中,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黑丝绒下,丝绒上悬浮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宛若在漆黑的宇宙中旋转的月球。当然,月球表面显然不若水晶球这般光洁平滑,而且借来的阳光也没有如此剔透。
我移开视线,环顾将好不容易宽敞起来的办公室又填满的一屋子人。
算命的凭东而立,背对着淹没在钢板后面的内室,全神贯注的照看着他的水晶球。其他人则均以水晶球为中心,或蹲或站或坐。
所长就站在百解身后,难得的聚精会神,似乎是在关注着屋内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的左手边坐着一对青年男女,乍一见,我就觉得眼睛被深深的刺痛了,满目桃红柳绿,定定睛,方看清赤红的是男子,似火烧云一样的红衣红发,手中还摇着一把火红的羽扇,似是要誓将红色进行到底。好在快入冬了,天气渐寒,看着热烈烈的火红,心中并不觉得讨厌。但若是换做夏季,只怕浑身上下都要燥热的难受。而那绿,同样绿的彻底,傍在如此夺目的红色旁,亦不减分毫绿意。深绿的抹胸c草绿的儒裙c淡绿的披纱,古典的仕女装扮,宛若三月里迎风招展的柳条,翠色妖娆。
外面是冷风凛冽,面前的红男绿女却是春意正浓。我暗自寻思,幸好这姑娘还没有变态到弄一头绿发,不然盘上这么一个娃娃髻,与其说是含苞小苗,不如说是顶了个绿草帽。应该没有人会恁的不解世事到戴着绿帽子到处跑吧?
所长的右边立着一位头发花白c腰背佝偻的老太太,衣着简朴,拄了一根拐杖,左小臂上还挂着一只精巧的小竹篮,可惜盖着白布,不知道里头放的什么。
众所周知,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而盯着一个长辈拼命看,是极不礼貌的行为,故而我没有再瞧她,很快将目光转了个向。
乐枫正蹲在所长对面,慢条斯理的给右臂卷着袖子,隐隐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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