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小家伙的手,慢慢的向前走,边走边问他。
“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所有的字眼都像是从仅开了一条细缝的管子里挤出来的,吃力到就快变形。
唉,没办法,我也不愿意这样牙缝里说话呀,可总比让人家觉得我是在大街上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神经病要好吧?
所以,我只能几乎不动嘴唇的跟他说话,极其小声。
然而,枉费我一番努力,这小家伙什么也不晓得,对我的问话一问三不知,既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年龄也记不得家庭地址情况,除了一个劲的强调他要找爸爸妈妈,就再说不出其他任何可以成为线索的讯息,一个小脑袋来来回回的摇摆,摆的我满脑袋黑线,终于无奈的站定在街口,郁闷的盯着他。
而他,也抬起无辜的眼望我,里头写满了同样的郁闷。
我仰天长叹——神啊,我该拿他怎么办?
刹那间,灵光一闪,所长那张笑眯眯的俊脸掉落在我的脑海里。
对呀,楚河汉界!哈哈,我怎么把那儿给忘了,那个稀奇古怪的事务所不正是专门收留处理这种灵异事件的地方么?何况,怎么说我现在也是那里的员工了,总该有些员工优待吧?
笑容迅速绽放在我的脸上,我一把牵起小男孩的手:“走,姐姐带你去可以帮你找到爸爸妈妈的地方!”
当我总算拉着他哼哧哼哧的爬上一层楼,推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迎面而见所长同志正坐没坐相的蹲在长榻上支着下颌发呆,手里的钢笔“呼啦呼啦”的转着圈。
“咯吱”的开门声让他如梦初醒,我眼前一花,礼貌的完美微笑已经呈现在他脸上,速度快过变脸:“欢迎光——”
话未说完已看清是我,他优雅的站姿立刻懈怠下来,服务时的客气笑容也登时收敛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又回复到先前懒洋洋的状态,好像一秒钟前那个精神抖擞的影像只是我个人的臆想。
他复摊上长塌,朝我剑眉微挑:“哟,真稀奇,休假时间来上班?我先说清楚,没有加班费的哦!”
一句话说得我心里直翻白眼,到底是资本家出身,三句话不离老本行,看到我的第一反应居然就是加班工资!切,谁稀罕!要不是因为本姑娘心软经不住小男孩期盼的眼神而且心地善良不忍心将无助的他抛下,非上班时间,我才不来这里咧!你拿钱砸我我也不来!
我一边暗自咬牙切齿,一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手一勾,把瑟瑟缩缩的躲在我背后的小男孩拎到了跟前。
所长眼波粼粼,咧起嘴角,饶有兴致的看看他又看看我,最后指指办公桌旁的沙发:“坐下说吧。”
我简明扼要地把我遇见他的过程说了一遍。
所长歪在对面的沙发上听完我的叙述,推推眼镜,忽而毫无征兆的朝我弯眉一笑,露出森森白牙。
“呐,闪闪。”他说。
别奇怪,他叫的就是我。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从“炅小姐”跳跃成了“闪闪”。总之,从签约后的第二天起,他就自发的摈弃了“炅小姐”这个华而不实的敬语,摈弃了“炅鋆落”这个拗口难念的名字,摈弃了“落落”这个简单亲切的昵称,独断专行的开始叫我“闪闪”。
虽然我并不太介意绰号,毕竟名字于我而言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就是你,无论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是你,所以也就任由大家叫了,更何况“闪闪”这个绰号并不难听,或许没有意义,或许意义还比我那个有着拜金主义倾向的大名要好些,但它出现的委实有点突然,让我不明缘由。
此刻,所长正在问我:“闪闪,你在这实习了有两个星期了吧?”
“嗯。”从十月中旬至今,我总共已上工7天,现在正是第三周,不过,金边眼镜的所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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