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姻缘话题告一段落的时候,我已经同月老们打成一片。
当书蠹的指令被我渐进执行的时候,我才深刻的领悟到其随意背后的艰辛,并迅速在一个小时之内让心情彻底完成了从轻松愉悦c恬淡惬然到心酸苦楚c伤心欲绝的改变。
其罪魁祸首,正是书。
热情的月老与童子们依照我的描述搬来了大箱大箱的原创作品,而我就在全书环绕下,坐在喜殿的门口,一本一本的看。
谁知刚翻了两本,就被里头的狗血淋了个通体湿透。比方说听到噩耗,手中的杯碗茶碟有必摔c摔必碎;比如不敲门闯进房,遇到的不是上吊就是活春宫;再比如女方拉着男方一起跌倒,双唇总是不小心碰到一起;还有炮灰临死前的话一定交代不完;女扮男装永远在换衣服的时候被闯入的男主角看到等等。直看得我胃酸过剩c眼皮跳起霹雳舞。
就在我将癫未狂的一刻,一位身穿灰布长袍c鹤发童颜的老先生出现了。
他先是瞄了瞄我手中的话本,又瞅了瞅箱子上的编号,顿时怒发冲冠:“哪个小赤佬把仓库里压了几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给弄出来待客了?”
他劈手夺过我手里的古卷,像对待破铜烂铁一样砸进箱子里,朝着一干月老大声呵斥:“叫你们烧了不早烧,居然还有脸拿这种垃圾出来给人看!嫌我们姻缘司还不够弱智是不是!非要人家骂一句‘狗血c幼稚’才不犯贱吗!”他风风火火的一顿痛骂,颐指气使的戳戳几个满面羞愧的月老,“你!还有你!快去把鼎书阁里的新作搬来!有什么舍不得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了可以再写!莫要毁了我们姻缘司风靡全界的小说之名!”
几名月老领着童子匆匆的去了,他这才哼了两声,拂袖转过身来恭敬的向我赔礼:“这位姑娘,刚才老朽情急多有冒犯,请多包涵!方才的垃圾小说污了您的眼,您可千万甭往心里去,那些本子都是几十年前的淘汰货,是万万不能代表我们姻缘司的现有写作水平的”
被这样一位鹤发童颜不知要年长我多少岁的老人家行礼,我着实吓了一跳,心想着折寿了折寿了,连忙跳将起来,手忙脚乱的倾身作揖回礼,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全不匹配的现代装束!
我一把托住他的胳膊,口中连连呼道:“无妨无妨,我只是随便翻翻,随便翻翻!”
幸好老人家没有再执拗于礼节的问题,不然可真要折煞我了。
他似乎为人认真的很,立刻就将话题转到主题上头:“不知姑娘想看什么样的故事?”
“唔,言情的都可以啦,”鉴于方才被狗血淋漓的惨状,还有这老者一来就风驰电掣的架势,我稍作踟蹰就决定仰赖他为自己的双眼谋点儿福利,“就是什么讲兄妹恋的啊c不治之症的啊c穿越了大闹后宫啊之类的,就不需要了。”
“吓,那是当然!谁还捣鼓十年前的主题呀!现在连女尊c后宫都过气啦,也暂时退到舞台角落,近来我们司里正风靡虐文。”没想到这位老者倒是很懂得与时俱进,关注网络流行小说,而且一针见血,迅速波及了“虐文”这个关键词语,听得我喜出望外,点头如捣蒜,心想着这下进度快了。
新的书卷很快被搬来。
同样是原创文,只不过新纸新字,有的连墨迹都尚未干透。
我欣喜的抓起一本就看,边看边听得老者在一旁介绍说,“这虐文嘛,顾名思义,‘虐’字当道,虐人虐心虐身有什么虐什么,主角配角必虐,就连炮灰也是不虐到尽头不让死,我们的信条是,要让读者身临其境,跟着受虐”
我手一抖,刚翻开两页的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这些都是言情?纯正言情?除了就没有别的了?”我拾起书,瞠目结舌的望着诸多扎双髻的童子们两两一组还在往我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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