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中渗出,她道:“本宫念在你曾救过皇上,这次就先放过你,若下回你在不知好歹做出什么,本宫只能将你,立刻处决!”
说话间,她手中的剑狠狠划过了他的肩膀,空气中的血腥味顿时浓了许多,虽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却足以伤到筋骨。剑回鞘中,白若娴漠然转身,眼中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之色。
身后有沉闷地倒地身传来,白若娴的脚步顿了顿,侧首瞥了眼,见沈陌迟握着伤口,半跪在地,近似恳求地声音,说道:“主上前些日子咳了血,太医说,已撑不过半年。”
末尾的话,像是沉重的石头,重重砸在了白若娴的心上。她的手微微颤抖,藏于衣袖间,没有让沈陌迟发觉到,毫无感情地声音说道:“与我,无关。”
这简短的四个字,让沈陌迟眼前有些发黑,她远去的背影在他视线中变得模糊起来,果真,一切都已经变了。
他没有看见白若娴泛红的眼睛,更不会感受到她心中突然袭来的痛意。
手中的剑太过沉重了,白若娴想把它丢到一边,手却依然握着她,一个人茫然无措地往前走着。
你已经不爱他了。
这是她唯一能对自己说的话。
她以为她可以看清生死了,可听闻他病重的消息,她任然和以前一样,无法释怀对死亡的悲痛。
面向天上的圆月,脑中重复着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楚澜君个楚澜侧,她伸手想要抓到那月光,可什么都没有握住。漂亮的睫毛轻轻眨动,白若娴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不适压下去。
回宫时,楚澜侧正站在殿门外等着她,白若娴停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两人静静看着彼此。
“如果,臣妾直接回寝宫了,皇上难道要站到天明吗?”
“站到天明。”
白若娴缓步走到他身旁,低垂下眸子,拉住了他的手,道:“夜深了,入寝吧。”
楚澜侧低下头,反手握住她受伤的手,道:“你还有伤在身。”
白若娴微微一笑,道:“不碍事的。”
不知这种相濡以沫可以持续多久。
表面上,两人都没有心结的样子,做的真的很好。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演下去,倒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大臣齐齐上书,一致同意由大皇子来暂且辅导二皇子。帝王权利再大,也敌不过众心,无奈之下,楚澜侧只好做出退步。
事故发生在萧玄烁来白若娴身边的第三日。
白若娴听闻附属国进贡了一批上好的布料,便去查看,寻思为玄代做身新衣服。虽说如此,白若娴内心实则是不愿意去见萧玄烁,那孩子对她心有芥蒂,她总不能和一个孩子置气,两人同处一室都会觉得不舒服,她干脆将空间留给他们兄弟两人。
白若娴用手触摸着一批批布料,心不在焉地选了几批,而后命令道:“剩下的布料给各宫送去。”
宫中的妃子也就几个人,白若娴连请安都免了,彼此都不常见。楚澜侧从不宠幸她们,若是再连生活上,她都要苛刻,那这皇宫中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内侍府的人还未退下,宫中的侍女便急急忙忙地跑来了,直接跪到在白若娴的面前,很是慌忙。
白若娴责备道:“如此成何体统,有何事禀报?”
侍女险些就哭了出来,不断地磕头道:“二皇子,将大皇子推落到湖水中了”
若不是经历的事情多了,白若娴早就将不安表现了出来,她稳下自己的心神,询问道:“大皇子情况如何?”
侍女道:“太医还在医治中。”
这种情形是白若娴最不愿意看到的,她咬了咬牙,冷瞥了侍女一眼,甩袖离开了此处,匆匆赶往寝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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