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之内一片缟素,上下一百三十口,披麻戴孝。太子下令,相府叛党,尽数诛杀。
耶律戟率一众铁骑,兵至相府。
相府门邸大开,灵堂之上,管家白岂率相府上下一百三十口,手抱左相与相夫人灵位,站迎北朝铁骑。毫无贪生怕死之惧意。
“白总管。”耶律戟下马,俯身作揖。
“耶律将军。”年过六旬的管家白岂道,“慕家上下一百三十口,全在此处。相国与夫人以身殉国,相府的人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耶律将军,动手吧。”一身浩然正气,让人心生钦佩。
“来人,上酒!”耶律戟命手下士兵抱上酒坛,上好的桂花酿。亲自满上两碗,一碗递给白岂,一碗端至嘴边。手下士兵满上一百二十九碗,纷纷递给白岂身后众人。无一人说话,无一人落泪。气氛沉默地有些肃哀。
“白总管,耶律戟军令在身,不得违抗,但耶律戟敬你是条汉子,这碗酒,耶律戟敬你。”说完,一饮而尽。
“好。”白岂端起酒碗,仰头灌下。身后一干人等,也纷纷饮下碗中清酒。
接着,白岂看着眼前一百二十九人纷纷倒下,苦笑一声,对着耶律楚作一长揖,“谢耶律将军留我等全尸”说着,阖眼而去。
耶律戟转身,声音庄严悲壮:“厚葬!”
本来干净的庭院此刻横躺着一百多具尸体,一阵秋风吹来,卷起树上的残叶,纷纷飘落,满园素缟,这是,为他们送行么?
“报,左相之子慕洵不在此处。”一手下来报。
太子柯蒙烨金撵突然驾临。
“搜!”这声音尚且稚嫩,气势却霸道惊人。
相府内院,九层高阁之上,一七岁男衣小童背手而立,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切。远处云卷残阳,有如泣血,似乎在位帝国消亡做最后的哀悼。突然,背后响起一声轻笑;“小娃娃,你在此处做什么。”
“看这个王朝的最后一个落日。”小童声音稚嫩,眼中却透着苍凉。
黑衣老者跳下白鹤,站在与其并肩的位置,看着脚下。
“他们快搜到这里了。”
“我知道。”小童眸光淡定。
“你为何不躲?”黑衣老者问。
“慕姑父为何不逃,炎汐姑姑为何不躲?”小童反问。从始至终都未看黑衣老者一眼,这淡定的架势,虽然让墨离很想把他从塔上踹下,但,他是来救人的,
“姑姑?你是”
功有九转之妙,洵为希世奇珍。
“原来如此。”墨离长者轻笑一声。眨眼之间,轻风疏忽而过,九层高阁上,空无一人。
远处天空,一只白鹤冲天而起,风声鹤唳,水影无踪。
三年后,昆仑之巅。
少年一脸无奈地看着身侧嘴刁鸡腿,满脸油污的邋遢老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墨洵,要不要来一口?”说着递过一直被撕得乱七八糟的烤鸡。虽然香飘四溢,但看这卖相少年抚额,心中长叹,这老头,除了三年前把她带回来的时候还有个人样,当初以为遇上世外高人,思量着就此拜师学艺,日后拯救身处水深火热中的子民,但看这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身上一股混着馊味的酒气实在是叫不出一句“师父”。
“老头,你一声不吭消失了三个月,一回来就把我拎上昆仑之巅,说是等一个很重要的人,您就以这幅尊荣等什么‘重要’的人?”这“重要”二字,几乎说得咬牙切齿。
“哎呀,小子,来一口嘛。天香楼的翠云叫花鸡,很贵的。”说着把咬了几口,沾了口水的叫花鸡在少年面前晃来晃去。
少年似是早已习惯,睨着眼瞥了瞥身侧的老头子,鄙视之意全写在脸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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