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辉看见屋中放着一张黑色古老的方桌，桌上点着一簪油灯，油灯虽小但亮光充斥着整个屋子，一边还有个土炕，炕一头是炉灶，灶上有口大铁锅，里面还冒着热气，怪不得刘文辉进到屋里就感觉到屋里温暖，说明灶里还没有熄火。炕边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颜面清瘦，咋看和进来房主年龄相差无几，只不过炕边的老人拘偻着腰，手中拄个拐棍。门旁靠着锄，耙，农用具，整个屋子包括顶梁拄都是被烟熏得乌黑。他再看主人，他也是花白头发，脸面清瘦似乎是刻着多年的辛酸日月痕迹，他问房主；&61587；大叔，炕边的老人是你什么人？&61588；

    房主回答；&61587；他是我爸，今年有七十五啦。&61588；

    刘文辉又问；&61587；那你的年龄是？&61588；

    &61587；我五十五啦，家里没有别人，一个儿子外出跟他叔学手艺去啦坐吧。&61588；

    &61587；那么大婶呢？&61588；

    &61587；哎！前三年得病去世啦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放到炉灶那里烤烤，还没有吃饭吧？&61588；房主关切的问。

    刘文辉一边脱衣一边苦笑道；&61587；没有，从早晨到现在一口饭也没有吃，饿得我快走不动啦。&61588；

    &61587；咳！出门人不容易，我这里还有剩下的红苕和玉米饼子，不一定够你吃，不行我再给你打点糊糊。&61588；房主诚恳的说。

    刘文辉堆起笑脸感激的回答；&61587；谢谢大叔，有点吃的就行，不要麻烦你啦。&61588；他为了消除尴尬局面主动向炕边老人说话；&61588；老大爷，你身体好吧？&61588；

    坐在炕边的老头光点头不说话，房主回答；&61587；我爸耳聋听不到你说啥。&61588；

    刘文辉只好作罢，不一会儿，房主将玉米饼红笤和一碗玉米粥端到桌上让刘文辉；&61587；吃饭吧，吃吧。&61588；

    刘文辉一边吃饭，一边想趁此机会打听袁家的住处，他问道；&61587；大叔，你附近有没有住的姓袁的家户？&61588；房主掏出旱烟袋在桌边刚要对油灯点火吸烟，听到刘文辉的问话，他扭头望了刘文辉一眼又扭过头点火吸烟自顾自吸了几口吐出个烟圈才问；&61587；你是袁家的亲戚？&61588；

    刘文辉意识到这个大叔可能知道袁家的清况，他回答道；&61587；我不是袁家亲戚，我只是打听他们家住在那儿？想问个事。&61588；

    房主似乎不高兴的问他；&61587；你究竟是干啥的，你不说你走亲戚的么？&61588；

    刘文辉坚信房主知道袁家的情况，这里又是河津地区，他只好耐着性子回答；&61587；我从汾州来，我和袁家一不粘亲，二不带故，因为我们那里迁来好几家袁家人，我是打听他们为什么到我们那里落户？这里土地肥沃总比我们那里强。我给他们干活，袁家欠着我们许多钱，他们至今不给，我打听他老家一定有钱到这里要账来了。&61588；

    房主没有回答他而是把烟灰磕掉说；&61587；你吃好了吧！我这家不好，吃完了你就凑合着睡在那炕上吧，我和我父亲睡里面家。&61588；然后他收起碗筷到灶台上洗刷净。

    刘文辉躺在炕上望着没有顶棚的房梁出神，他一会儿从炕头上烤干的外衣里取出个小布袋，拿出烟丝，烟丝还没有干，他鼻子闻闻于是又放回到布袋里，然后拉开炕头上的被子。他闻到被子里的汗臭味心里想；家里没有女人两个光棍老人真是够艰难的，他决定明天早晨离开时一定向房主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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