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两人就在山上住下了,这老头就是那不出世的神医詹天助詹先生,虽居住在云中,其实跟真正的云中门人鲜少来往,源于这人脾气古怪。
屋舍选了这么个鬼神难进的山坳里,一般人本就进不来,再加上,一路之上都设有路障毒药,没得到他的同意,进来者有来无回。
渐渐的,连云中之人都开始遗忘他们头顶上还住着这么个大能。
安木与他有半师之缘,当年他曾经在他们族中逗留时,也指点过他植咬之数,据说安木族人与他的师傅系出同门,时间久远,又有人故意隐瞒,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安彩自那日半猜半中出真相后,嚎哭了一场,力竭直接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却是躺在一张新鲜藤蔓刚刚编就的藤椅上,青草的气息还在椅中慢慢散发出来,铺就的软垫到是眼熟,是从绿水村带出来的,身上厚厚盖的一层皮毛还是雪白糜兽皮,估计除了藤椅就地取材,其他都是属于他们自带。
就这么昏昏沉沉又哭又笑的过了几日,醒来大多都是在这处草地上,前方崇山峻岭,风景实在不错,日头暖烘烘的略向西偏斜,底下杂草丛生,风吹起,摇曳生姿。
这日,她睁开眼瞧了瞧又闭上没想动弹,记忆回笼,几日来,心内冻结的结冰,似乎已经开始在破裂。其实真没什么,她想,要是当初跳崖的时候没有碰上安木,她也就直接死了。被安木捡回去,还享了几日的快活,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开头是有受苦,但后面,不得不说赚大发了。
有温热的巾子罩上了她的脸,轻柔的滑动,润泽她脸上微微张开的毛孔,热度适中,逼心头最后一口浊气,松乏了全身。
安彩闭着眼享受,等到那人轻轻从棉被里找出她的手来,一根接一根的擦得没完没了,才睁眼仔细看向了那人。
他还是那样,沉凝肃穆,不动声色,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眉心微敛处川字形越发深了。
微挑双目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全情投入,却又稳重如山,看着人想念着他的怀抱,温暖安全,就像一处坚实永不倒的墙,遮风挡雨,驱散各种邪魔,得了他似乎就得了全世界,所谓爱煞了他大抵就是如此。
安彩的心口处暖流阵阵踹动,哪有一点冰冻痕迹,绽露笑颜从他的手里脱出手来,抬起往上,摁了摁他的眉心,从鼻梁处往下,又调皮的捏了捏他的鼻梁,唇瓣处揉捏不停,见他张嘴要咬,咯咯一笑就随手撩了几下他乱糟糟的胡子,不满道,“怎么都不收拾收拾自己,胡子乱成这样。”
安木一直细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见她发问,先是一怔,才苦笑着回,“剃了?”
“不要,”安彩回答的很快,手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感受着坚硬发须带出的粗粝,道“还是别剃了,不剃都有那么多人围着你转,剃了我怕我会后悔。”
出了家门就有左明玉这样来头的姑娘找上门来,以后要是一个个往外冒,她拖着这身惨躯,怕是没能耐跟人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到临头变成化石,自私自利点,多抓住他一天是一天,若是她哪天死了,就让他剃了,死了能看上一眼就值了,以后她也管不着,现在还是捂着吧。
想到这里,越发豁达,直起身手挂在他的颈上,慢慢靠近她摩挲,到是想说几句真心话,“你别难过,这样其实也不错,如今我活着,唯一的念想就是你了,你要是能对我好一天,我就快活一天,挺好的,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我一天快活,以后我再不哭,也不求了,就想死死攥着你,多挣一天是一天。”
这话说的跟自暴自弃没区别,但安彩并不这么认为,真觉得再实心没有。至于听了这些话的安木,会作何反应,她就管不着了,她没那心思想周到。
安木本就是抱着她,在片刻僵直的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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