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草破冰而出的时候,没有伴随惊心动魄的异象,也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特别印记。
只是某天早上,安彩好不容易撑住了一个晚上,想着终于能看上一把冬日冰峰日出了,在天还全黑的时候就耐不住拖着安木走出了冰屋。
冰屋内火光充盈,映照在门前方寸之地,与天边无穷黑幕有了两极之别。雪压山头,冰封大地,本来就要比平地上要寂静上许多,时逢黎明初启,整个世界都陷入天穹笼罩,全无声息的孤独境地。
安彩环视四周,什么都瞧不见,什么都听不到,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孤寂,只能紧紧抓住贴近他的安木发出的轻微呼吸声,一下下的听,一下下的打在心头,才得了片刻安慰。
毫无征兆的安彩,忽然听见身边的安木发出咦的一声后,首次在没有对她做任何说明的情况下,离开了她身边,速度快的她都来不及反应,直觉失了身边热气来源时才发现人不见了。
四周寂静更甚,连风都歇了动静。厚实冰层打出的寒光除了让人感官越发深冷,对于视线完全起不了作用,前方黑窟窿般深不见底,而她的唯一依靠就陷在里面。
这让她又慌又怕,原地挪着脚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右四望,却见连日来在冰崖边守夜的师兄弟俩升起的火堆也只剩星星点点,连人影都照不全。
安彩自觉等了他很久,终是被周围气氛逼的有些耐不住,小声的呼唤,“木头。”
等了半晌,无有回音,她控制不住的颤抖,声音不自觉的就高了,“木头,木头”
倾耳细听前方之时,却料不到身后有人接近,带着疑惑的唤了一声,“夫人?”
安彩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前窜了一下,回过神来,才觉出这人分明是李落。
“夫人,将军呢?”李落憋了一眼敞开门帘的冰屋里没人,又见她一人神思不属站在雪地上,这可不像两人多日来的相处之道。
“他,他”出于对安木的极度担心,她毫不犹豫的指了指前面冰潭。
李落顺着她的指示方向,望了望前面,他们平常是不敢接近冰潭的,按药宗师叔的说法,冰潭极寒,寒气攻伐气脉,非功力深厚到入化境的人是不能忍受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切勿接近为妙。
他们离化境差着远,平日思量也就昊将军有这个实力。至于这些日子来,上山夺宝之人,说句实话,就算让他们近了宝地,也是死路一条,死在他们手上还算便宜了。
如此,他听了安彩的话,第一时间却是踌躇,不敢确信的到是自语了一句,“莫不是雾草出世了?”
“啊,”安彩听的清楚,到是一时间怔愣,好像也确实就只有这么个理由。当下也不急着催促李落了,抬着头拼命的往黑暗中看去。
却不知远处尖峰上,有几丝光线射出,浅浅淡淡还不太引人注意,但不过多久,光线越发密集,直到染红尖峰顶。
如此一来,前方已然光明,而这边却还沉入黑暗,等到第一束光侵入此地时,万丈霞光坠入剔透冰晶,跳跃出点点金辉,冰面处处,光辉更甚,交结相映汇集半空,织出一幅光与影画作,宛如神砥飘洒斑斓裙带,灵动美好到让有幸一观者都无意屏住了呼吸。
也就在此时,有人一步踏出了虚空,一脚踩实在冰面上,搅乱了绝美画作,却让所有的神迹汇集在他一身,如仙魔入世,浸染凡尘霓裳,左手间捧着一株仙草,白芒叶面上细碎冰晶犹挂,若不细看根本分不清是否真实存在。
安彩全神贯注在突然而至人的身上,根本转移不了视线,甚至都来不及去看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但显然有人注意到真切,无声无息的剑气从四处传来,而李落在顷刻间全力而出,很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白离也跟着打进了战局。
在安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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