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七章(第2/3页)  我的塑料花男友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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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滞,是长年累月绝望所导致的麻木。她捞起自己的袖子和衣襟给年子看自己浑身累累的伤疤。纵然已经是旧伤了,也令人触目惊心。

    “我多次报警,可是,每一次警察一走,他便故态复萌。我很希望能彻底将他判刑关押个十年八年,还我们母子一个宁静,至少,等我儿子长大,我们可以彻底摆脱他,但是,他们说,他还不够判刑”

    彼时,反家暴法还没单独成文,她没有赶上好时光。

    第三个采访对象叫可。

    她不是杀夫,因为她尚未结婚,她杀的是她男朋友。

    可大专毕业后,为了供养男友继续攻读研究生博士,兼了好几份职。她不但要负担男友的生活费,还攒钱首付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为了表达对男友的爱意,她在房子上加了男友的名字。

    但男友有个毛病,爱动手。

    可说:“他经常打我,他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

    他用“打骂”来表达对她的“爱意”。

    做饭慢了点,家里脏了点,她和某个男人多说了几句话统统都可以成为她挨打的理由。

    可是,他也宣称他爱她——他从不在她身上花一分钱,他说,他的钱是要存起来结婚用的,是为了二人的未来所打拼。

    于是,她甘之若饴。

    只是,她不知道,他存钱的确是为了结婚用——但不是和她结婚。

    他找了个博士女同学,算是“旗鼓相当”,彼时,所有亲友都知道了,就她被蒙在鼓里。

    直到他亲自提出分手。

    她绝望哭泣哀求甚至吵闹,扬言要去学校搞臭那个“狐狸精”——于是,他又暴揍她,把她往死里打。

    可扬起手臂,指着手腕上的伤口:“你看,我割腕自杀过,也吞过安眠药,但没有死成最后一次,我答应分手,但是,要求他把我供养他这些年的全部费用还给我,但是,他不同意。他说本来就是我高攀了他,是我自己乐意的,现在凭什么找他还钱?”

    二人谈崩了,他又按照惯例死命揍她。她被毒打一顿之后,安了心,在他的茶杯里放了老鼠药,毒死了他。

    “他打我我都能忍受,可是,他居然出轨,居然对我这么无情”

    可眼中干巴巴的,没有任何泪水。

    余生,都在监狱中度过,她的眼神早已死了。

    可年子却听得不寒而栗——如果他没有出轨,她是不是会一辈子忍受这样可怕的家暴?

    十几号采访对象的故事,基本都大同异。

    她们无一例外遇到了渣男,被敲骨吸髓地盘剥,暴揍之后,忍无可忍,走上了同归于尽之路。

    渣男们死了,她们的一生也完了。

    那天晚上,年子反复翻阅有关方面提供的资料,都是当年对这些重刑犯的相关判决或者报道。

    越看,越让人惊惧。

    女人,很少无缘无故杀人——她们和男囚不同,她们往往是对老公(男友)下手。

    家暴重案中,犯下命案的居然大多数都是女人。

    绝望之下,回光返照般的反击。

    年子和编辑探讨。

    编辑说,这个专题你一定要写出女囚们的绝望痛苦,让人感同身受。

    可年子觉得,这是本末倒置——应该究其原因,为什么非要走到被家暴到绝望的地步不可?

    她想对女子们,尤其是年轻的姑娘们提出一个问题:你第一次面对家暴是什么态度?

    问题抛出去后,她收到了很多反馈,归纳起来,无非三大类:

    我从被父母打惯了(看到父亲打母亲习惯了),后来被老公(男友)打,也没觉得多奇怪;

    我以为他只会动一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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