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已经晚了,卫微言开车回家。
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还是专心致志地盯着前面。
一场久违的雨夹雪,令这个罕见雪花的城市彻底沸腾了。沿途的路人不时驻足,车上的人干脆趁着红绿灯的当口打开车窗欣赏“雪景”。
塞车极其严重。
卫微言干脆也打开了一点车窗,居然看到盐巴似的碎雪一片一片洒落下来,但滑落车窗时根本无法停留,瞬间就变成了水滴。
冷风嗖嗖的,他关了车窗,绿灯亮起,他也跟着长龙穿梭而去。
终于,车子开到了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车辆行人都少了许多。
他正准备加速,一辆摩托从斜地里窜出来,他急忙打方向盘,已经来不及了,摩托车横着撞在车前,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卫微言不得不停车,下车。
骑摩托车的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眼看去,好像昏迷了。
他疾步走过去。
那个人匍匐在地,根本看不清楚面上的表情。
“哥们……哥们,你怎么了?”
那人一言不发。
他试着蹲下去,伸出手:“哥们……哥们……”
袭击,如疾风骤雨一般。
那个人翻过身,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手里居然藏了半截单节棍,劈头盖脸就往卫微言的脸上打去。
卫微言因着年子的遭遇,其实早有准备,但是,也没料到这厮的速度居然这么快,饶是闪躲极快,也只避开了面门,抬起阻挡的左手手臂忽然一麻,被单节棍砸了个结结实实。
歹徒见一击得手,更不放松,劈头盖脸又往他的腰部扫去。
卫微言不躲不闪,忽然伸手就去抓他的脸。
歹徒可能没有想到他不躲闪,单节棍纵然砸在了他的身上,但是,自己脸上的头盔也瞬间坠地,然后,双腿忽然抽筋似的一阵麻木,竟然委顿在地,这次,是真的起不来了。
卫微言轻轻挥了一下受伤的左臂,踢了他一脚,淡淡地:“派你来的人,难道没有让你事先做一下功课吗?”
歹徒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
“难道没人告诉你,不该去伏击一个医生吗?”
歹徒:“……”
他摸摸脸,笑笑,又踢了他一脚:“他们可能没有告诉你,我最擅长的并非脑科,而是麻醉科。我花在麻醉剂上面的时间,远远多过我的本职。所以,你怎么可能在伏击我之后,还想全身而退?”
歹徒绝对是不想暴露真容的,否则,也不会一直戴着头盔了。
可现在,不但头盔被人一脚踢掉,整个脸都无所遁形了。
卫微言好暇以整站起来,拿出手机,对着他三连拍。拍完,笑了:“你看,你以后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了,对不对?”
歹徒的眼中,一抹毒辣之火一闪而过。
好像在无声叫嚣:你既然看到我的真容了,那你就等死吧。
但凡入室抢劫的歹徒都有这样一个心理:屋主没有看到我也就罢了,看到我,就得杀了他灭口。所以,许多受害者,总是佯装睡着,怕的是看到了歹徒的脸,自己会死得更快。
当然,这也变相助长了歹徒们的嚣张气馅。
这个歹徒威胁的眼神表明了他是个惯犯。但是,回答他的却又是重重一脚,歹徒顿觉眼冒金星,就像被一拳击中了眼眶的屠户镇关西。
“当初伏击年小明的,是不是也是你?”
歹徒闷哼一声。
“你以为我认出了你,以后就会怕你打击报复,杀人放火对不对?”
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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