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锦绞了条帕子仔细地给萧瑀擦着脸,他因醉酒有些发热,帕子的清凉一至,他就径自贴了上来。
郭厚生打量了一眼此刻的场景,向如玉和雁回都递了眼色,三个人领着身后的宫人们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杜云锦与萧瑀两人,她脸上的窘色才露了出来。萧瑀像是醉得厉害,大抵是贪图杜云锦手中的凉意,整个人都肆无忌惮地贴了上来,手更是横在她的腰间,因此两人的姿势,咳咳,有些暧昧。
其实这样的场景对于杜云锦来说,也并不是初见。她最开始随杜博承参军的时候,是被他和卿若风当做普通兵士直接给扔进军营的。她一袭男装,与最低层的士兵同吃同住,睡得是大通铺,要是身边有睡相不好的人一只长臂就给搭过来。不过那些人次日起来都会发现自己多了个黑眼圈,疼得十分厉害,所以之前在栖梧宫里对萧少康那样已算是十分优待了。
如今这样贴上来的人是萧瑀,她那双手便如同生了根般,无法动弹。可她又不知要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从来没人教过她要怎么对待自己的夫君,她只知道,她喜欢那个人,便想将世间所有好的都给他。
她僵硬着身子,任由萧瑀半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甜,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之后,屋内才传来幽幽地一声叹息。
“锦儿,你还真是”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萧瑀虽比不得萧玉礼的绝艳,但也是仪表堂堂的如玉君子,这些年来想要爬上东宫太子床的女子也不算少数,他这么大度给杜云锦机会,却不见这个一心爱慕他的人有任何的动静。
杜云锦闻声低头,正好对上萧瑀那双泛着幽怨的眸子。“我我”一连几个我字,足以见得她的手足无措。
“没人教你要如何伺候酒醉的夫君么?”萧瑀开始头疼起来,素来都是旁人伺候他的,他还没主动为女子做什么,但此刻的蓄意酒醉又在昭示会发生点什么。
今日宫宴,萧沨破天荒地让他代为主持外席,这似乎是在向众臣递过一个信号,那就是承认他太子的地位。虽然之前他地位不稳,但毕竟是娶了杜博承的独生女儿为太子妃,不管杜博承现在有没有表明态度,都已经被认为是太子一系之人,而与杜博承关联甚多的军中各方也将关注的目光落在萧瑀的身上。
文臣与武将,自古以来都争斗不休。武将看不起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却可以成为天子近臣,高官厚禄唾手可得,文臣亦不喜武将,认为武将大多胸中草莽,毫无休养。
文臣之首的段相与庆王接触频繁,太子成为杜博承的东床快婿,这俨然成为文臣与武将之间的斗争般,至少在武将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相对于庆王来说,他们认为太子与自己更为亲厚,只要太子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们还是很乐意站在太子的这一派来的。
萧沨今日的举动,也恰好表明他也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为了安抚武将们不得不承认萧瑀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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