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日，敦律耶的灵柩从沙河城出关，敦律耶率领的摩那部当夜奇袭沙河城，日后沙河城破，烧杀掳掠，惨绝人寰。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动，方知道北戎蓄意已久。果然随后，蓟奴里亲率四十万大军以替敦律耶报仇为名，兵分，从延州c宁化c兴平地进攻。延州失守，大将鲁明深战死，北戎西军轻骑直入，兵分两，一围攻贝州，另一从后方进攻宁化，宁化失守，大周西部门户洞开。蓟奴里亲率的北戎中军与西军汇合后，势如破竹，先取贝州，又得祈州，七月末，直扑盂州而来。而威州仅离京城千里。好在威州城墙坚固，守将第二十九章桂月宫变也骁勇善战，坚守城池。八里加急战报如雪片一般飞到京城，无数马匹累死在驿上，经略堂和勤政殿通宵达旦，人来人往。皇帝本来就身体亏空，听闻西北一干州府相继失守，忧思过重，身迟迟不能好转。到八月，威州副将战死，战况越发危急，皇帝一边急召远征交趾国的晋王回防，一边积准备御驾亲征，去威州前线督战。只是由谁监国，一时委决不下。晋王远征交趾国，皇帝的异母兄弟仅有赵王（五皇）未曾参与当年夺嫡，但他一直当闲散王爷，沉迷于花鸟嬉戏，从不过问政事，在朝中既无威信也无人脉。皇叔韩王倒是在从前宣宗皇帝亲征时监国数年，政务娴熟，在大臣中也有份量。就是有份量了，交给他着实不放心。争执日，皇帝不顾众议，下旨由后监国。自大周建国，皇帝离京，监国者非便是亲王，后监国前所未闻，武大臣腹诽不止，韩王忿恨不已，私下里骂：“竖竟疑我至此。”八月十二日，皇帝抱恙率领二十万禁军第二十九章桂月宫变北上威州督战，京畿只留十万兵马。八月十八日，后圣寿。南方c北方都是战火熊熊，江淮一带又因为粮食欠收，怕户无力交纳赋税，聚众闹事。后无心过寿，但是武大臣认为，礼义不可罢，规矩不可废，越是国事纷乱，越是动荡不安，尊者越应该平和举措，以安抚京畿民心。因此八月十八日，照例过千秋节。武大臣c内外命妇c宗室女，大早便进宫恭祝圣寿，进献各地寿礼，晌午后赐宴看戏。戏演的是《薛仁贵箭定天山》，而是不传统的《天宫寿》。白袍薛仁贵箭射杀铁勒部领，坑杀十万降兵，铁勒九姓从此衰落，一厥不振。演薛仁贵的戏唱腔雄厚，可谓是慷慨派昂，能使人汗毛颤颤。只是阮碧哪里听得进这种咿咿哑哑的戏，以如厕为名，悄悄地退出西侧殿。到外头花木深密处坐着，阳光耀眼，但是并不炙热。她原本就有点体寒，晒到身上正舒服。从七月初七到今日，一个多月，如同走马灯一样，让人应接不暇。真没想到顾小白会大胆至斯，杀掉敦律耶。不过说起来，大周估计也只有他这么胆大妄为，敢杀掉敦律耶。当时她听说后，也是冒一身冷汗。虽说她怀疑蓟奴里有狼野心，和谈是假，刺探大周军情朝政为实，但也只是怀疑与推测，并无十足把握。万一北戎真心想要和谈，一个稳定的西北边疆有利于大周社稷江山一至少，晋王远征交趾国期间，非常不合适在西北再辟战场。起初，后以为顾小白为了她杀掉敦律耶，一怒之下，又把她关进东殿绣阁。直到北戎攻占沙河，蓟奴里率四十万兵马南下，原本叛变的北方部忽然又归顺于他，后想起她之前的话，才又将她放了出来，却不准她出宫去她能感觉到后的矛盾，有时候想杀了她，有时候又不想杀她。正思绪起伏，听到吧哒吧哒脚步声响起，还有人嘶着腔喊着：“八里加急，八里加急。”戏台的丝竹声c唱戏声戛然而止。阮碧心里一凛，连忙悄悄回到西侧殿，只见一个满脸满身尘灰的驿兵跪在正殿，喘着粗气，双手呈上加急公。东侧殿的武大臣，西侧殿的外命妇，正殿里的后c嫔妃以及宗室弟，加起来几千人，都屏着呼吸。沈相上前一步，接过公，看罢，脸色微白，递给后。后见他不宣之于众，心知没有好事，接过一看，差点晕了过去。“威州城破，帝中流矢，士气低迷，退守潞州，整肃以待(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