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要不是师傅拦着,耿天差点没一万块钱卖了,耿天到现在还记得回去的时候老师傅拿着小柳条追着他抽,一个劲骂这败家子败家子。
那之后,耿天才知道,纯手工的羊毛品,尤其是是师傅家传的这种带着流派的,都是十万起价,哪怕耿天没有名气,耿天的孔雀东南飞也绝对不能少于十万,而且这所谓的十万起价还是一米以内的,像师傅那样的三十万起价,而且每加十厘米加五万块。
师傅曾经郑重的警告过耿天,一米以内,低于十万宁可压箱底,笑眯眯的点点头,“三叔,你就是不说,我也找你,俺师傅说了,俺要是自己卖能让人骗死,而且。”
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下,耿天犹豫了一下,“天儿?”
耿二生不解的看着迟疑的耿天,明知道外面没有人,耿天还是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再次锁好门,耿天走到了俩人面前,“三叔c爹,师傅这是家传的,属于毕慈卡老寨夕络流的,传男不传女,传徒不传媳,到了师傅这辈,因为没赶上好时候没传下去。”
迟疑的说完,完全没听明白的耿二生眨了眨迷蒙的双眼,“天儿c啥意思。”
而完全傻住的顾老三却听明白了耿天转述的意思,说白了,这个啥老寨织布,唯一会做能做的只有耿天一个。
撞大运了c撞大运了,脑瓜子嗡嗡直响的顾老三手指头都颤悠了,无意识的紧紧抓住耿二生的手臂,“天娃,三叔想错了吧,呵呵,是吧。”
傻啦吧唧的顾老三咧着大嘴扯动嘴角露出僵硬的笑,耿二生的迟钝,顾老三的敏锐让一直想说却没找到机会的耿天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微微后退一步,点了点头。
肯定的确认让顾老三愣是动着大嘴说不出话来,看看满脸不自在的耿天又看看彻底变成傻子的顾老三,耿二生皱起了眉头,“啥意思?”
揉了揉鼻尖,“爹,就是说,师傅只有我一个传人,师傅的流派也只有我一个。”
不解的点点头,“俺知道,你不是说了,那咋了?”
还是没明白的耿二生让耿天有些头疼,闭着眼往后错了一步,“就是说,这个世界除了俺没人会了。”
嘟囔了一句的耿天话音刚落,耿二生呆了,跟顾老三一模一样的动着嘴说不出话,缩了下脖子,干笑了两声的耿天觉得还是让俩老恢复恢复的好,错了一步,又错了一步,悄悄打开门的耿天站在了门口,“爹,三叔,那啥,俺上山看看。”
说完不等俩人反应,蹭的一下拽过棉衣锁上门的耿天跑了。寂静的房间内,吧嗒一声脆响惊醒了顾老三,眨了眨酸涩的双眼,苦笑一下的顾老三拉着耿二生坐在了炕边,一下下拍着依然无法回神的耿二生,“大庆,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些不安的耿二生呢喃的低语让顾老三苦笑不已,好事坏事?这已经不再单纯的是好事坏事的事,耿天会的这东西要是在行家眼里,那就是了不得的东西,这要是搁在农民身上,毛用都没有,可现在这个社会还就认耿天这些独门的。
眼睛一眯,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的顾老三用力拍了拍耿二生的后脊,“二生,这事谁都不能说。”
郑重的顾老三让回神的耿二生瞪了下眼睛,“那是俺儿子,俺当然不说,可大庆,这天儿要发展手工业也不能不教,这以后咋整,人家师傅交给天娃不就是希望手艺传下去。”
刚刚说完就犯愁的耿二生觉得咋都为难,还没仔细询问耿天的顾老三无奈的笑了一下,“先别管传不传,晚上问问天儿,不过这事真不能说,反正这年头没几个懂行的,尤其是在咱东北,咱先装作不知道,等真让人发现了再说。”
无奈的耿二生点点头,搓了搓脸看向立在屋内的木架子,没有了往日的欣喜,这刻,耿二生突然觉得所谓的流派独门手艺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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