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一卷拟榜宗卷的白晓生站在月台中央,朝四周黑压压的人群扫视了一圈,面露震惊。
摘星大会不知多少年,他从未见过像今日这般的看客阵势,聚星山仿佛装下了整座咸阳城内的百姓,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想错过这一次摘星大会的最后一场对局。
夺魁,亦或成为此次最大的失败者,尽收天下人眼底。
与陈寒青有过一赌之约的董谦熊正一脸平静地拿着筷子吃着桌上的蒸鲤,面相懒散看着万事不愁的人佛其实此刻心中不知有多少纠结。看过了陈寒青前几次在月台上的表现,董谦熊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二字来简单概括。
谁人能够想到不久前还在大街上靠着蛮力撒野的得子楼小下人,今日居然成了一鸣惊人的少年修行强者,甚至还有很大的机会夺得头名的殊荣。
董谦熊放下筷子摇了摇头,忽然觉得有些心累。若等会儿陈寒青这小子真的成了第一,自己还真得把他留在身边了多一双筷子吃饭与多一个高手保护,其实自己都不在乎,最最关键的是那小子一定会天天缠着采薇,这也是自己最看不惯的地方。
董谦熊身子后仰,后颈靠着身后的椅背上,闭眼伸了伸懒腰。
要是一看不对,干脆带着小采薇逃跑吧反正老子从来都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主,还怕个屁啊。
董谦熊默默自虑着如何破罐子破摔,身后的采薇却是紧张的厉害。紧握羽扇的双手不停颤抖着,便是连扇出的风都带着让人无法安定的波动。
无法上场的她,甚至比正要登上月台的寒青哥哥更加紧张和不安。
陈寒青从背后取下暗红长剑,唐稀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说道quot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啊,赢了就把汉罗法杖送给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守信用的人是会烂屁股的。quot
陈寒青皱了皱眉,很嫌弃地拍掉他的手,然后走上了月台。
原本嘈杂无律的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陈寒青朝白晓生行了一礼,白晓生点头一笑然后走下了月台。
被怀公勒令退出修行界的怀竹英没有来到聚星山,或许已被禁足。伤势依旧未痊愈的穆婉颖也未到场。这一眼望去,陈寒青只看到了唐稀来与皇甫诚,还有先前所有上台过的年轻修行者们,大都都是面容兴奋。
陈寒青将目光转向了百官台,董耀与乐保元正低头说着什么,不远处空着一张大大的樽椅禹王怀生林并没有来到现场,这让陈寒青稍稍有些困惑。
那金黄色的气派帘帐内,小辛帝威严十足地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却依然掩盖不了眼角的疲惫。最喜修行的当今天子,理应在此时此刻表露出一分期待和愉悦,而今却脸色沉凝地望着远处蔚蓝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当陈寒青的目光最终落在忧色可人的采薇身上时,一身紫衣的郁冠幽走上了月台,手中蓝姬如泣血。
郁家公子看着陈寒青,眼中没有了以前随意可以表现出来的轻蔑和鄙夷,却多了一份冷漠和孤独。
陈寒青的一根拇指在昆吾剑的剑柄上重重按了一按,开口道quot这一战我等了很久。quot
郁冠幽眉眼一凛,说道quot怎么,想要将以前的债一并要回去quot
陈寒青说道quot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以前的所作所为,并非全部都是正确的。quot
郁冠幽冷哼一声quot我自己的言行之道,还轮不到你来插手。quot
陈寒青平静道quot你以前和我说过,与结果相比,过程往往都是脆弱不堪的。但我并不这样以为,世人大都只看得到因果善恶,过程却常常深入人心,你把握得了成败得失,逃得过明晃晃的人心吗quot
郁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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