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不解,奇怪地看着陆丽锦,等着她来问话。
陆丽锦笑了笑,说:“我姨娘的性子,周妈是知道的,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这样的人,最是好糊弄的。三夫人又是个城府极深的,按理说就是我爹那样宠着赵姨娘,三夫人也不至于与赵姨娘弄僵才是。”
说着话,陆丽锦边觑着周妈边度探着问:“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大事?若不然,赵姨娘也不至于非死死地说夫人包藏祸心。”
周妈叹了声气,说:“这话姑娘好在是来问老奴,可千万别去问你姨娘,没得让她伤心。”
陆丽锦凝重地点了点头,手抓上周妈的胳膊,说:“出过什么事?”
半晌,掂对了陆丽锦适合听的话,周妈才幽幽地将当年的事,拣着能说的学与陆丽锦听。
当年杨氏嫁给陆延的时候,赵姨娘已经生有一子,便就是陆延的庶长子。而新嫁娘杨氏来了之后,看起来十分的和顺,对于这个庶长子,也未表示出一点点的不高兴。
也未说抱过去,仍是让由着赵姨娘自己养。
紧接着杨氏也怀了孕,妻妾一时相安无事,陆延见了,对于嫡妻杨氏,也越发的尊重起来。
杨氏生了自己的嫡长子,全心教养自己的儿子,对赵姨娘生的孩子,不亲不近,虽然也会叮嘱下头的人,要好好对待,大概是为了避嫌,却是从不送什么吃的c用的之类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那孩子突然出豆,没几天,便就夭折了。
到此时,赵姨娘也好,陆延她罢,都不曾怀疑过杨氏的,也只以为出豆没出好,是那孩子命不好。
由于那孩子是庶出,又未长到五岁,所以没有在陆家序齿。
而真正让赵姨娘警惕,使得陆延去查,还是因为杨氏怀上陆双锦的时候。
陆双锦比陆丽锦大两个月,刚查出杨氏怀孕的时候,赵姨娘还未怀有身孕。那时候杜姨娘生的陆文锦还小,陆延不在的时候,赵姨娘便就在跟前侍候着。
有这么一天,杨氏吃了赵姨娘端来的东西,就有了小产的迹象。
别说是平阳侯这样的人家,就是平常百姓家里,残害子嗣,若是闹到官府,也是直接杖毙的。
杨氏用几年的时间做局,赵姨娘此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然而杨氏还是低估了赵姨娘在陆延心目中的地位,当年这事闹得很大,老平阳侯陆通都惊动了。
而还是那句话,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
陆延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也不傻。老平阳侯更是有从龙之功,朝堂上波诡云谲都能应对,后宅里的龌蹉,若许一时不查,但若认真思考起来,也会看出破绽来。
陆延吵着要开宗祠休妻,杨氏的族长c还有那时仍在世的帝师,再加上杨氏的父亲杨伯昭,全都被请到了平阳侯府上。
若不是已经有了陆少游,若不是帝师亲自求情,若不是杨氏怀着孩子,只怕那次已经被休了。
所以说,赵姨娘与杨氏的仇,可谓是不死不休了。
听到这里,陆丽锦的心疼得一缩。哑着嗓子说:“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如果她早知道这些的话,或许她就不会
周妈摇了摇头,说:“如果姑娘不自己醒悟的话,即使老奴说了,姑娘也不会信的。一件事情,每个人说,即使不说谎,还因为角度不同,还会有所不同。更何况三夫人与三姑娘,都是惯能颠倒黑白的人。”
陆丽锦抬头,望着屋内的一角愣愣发呆,好一会儿才出声说:
“可不是呢,我就被她们带歪了。其实现在想想,错的根本就不是赵姨娘,而是我爹,而是准许有姨娘这个制度。同在京城,她应该对我爹也是了解的,既然在意,又何必要嫁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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