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西门雪深情似水的眼睛里落下一丝落寞,却很快被一种欢喜自豪代替:“你那么厉害,把致川的气味神态都学了过来,又不用致川的模样面对她,虚虚实实,怪不得她完全没有发现呢。”
他就跟没有听见一样,眼睛灼灼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西门雪抬起头,看见他的深邃得要把她化开的眼神。
不对,怎么是把自己化开呢?他想化开的,从来都是那个远去了的朝九啊。
他的那种苦苦寻觅,他的那种隐忍的情意,他的那种爱而不得的无奈,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她能怎么办?她用尽全力也融化不开他的寻觅,他的情意,他的无奈啊。
况且,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对他的一往情深,对他的痴痴守候。
自己爱他,他又爱另一个。
一样的不现实,一样的痴傻呆愚,又一样的可怜可笑。
这是个什么道理?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自己?
心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啃噬着,不甘,痛苦,一遍又一遍叫嚣。
他会回头的,他会回头的。
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会让他回头看看自己的。
西门雪紧紧抱住他,眼底泛起阴鸷。
朝九,你还以为,我和你,还是大庭氏那会儿的小打小闹吗?
粤有盘古,传说长得龙首人面蛇身,生于太荒,首出御世,肇开混茫。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在其中。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
盘古,几乎与混沌神并肩的远古大神,被奉为创世神,这也是盘古族人最骄傲的事情。
远古时代的事情谁能说得清?盘古族到底是不是盘古的后人,我个人觉得不一定可信。盘古开辟了天地以后发肤呼吸全都化成一草一木,山水金石,那又怎么生出后人呢?
难不成是开天辟地前和混沌神生的?
这倒也说得通,我只听过有盘古氏后人,没听过混沌神后人,说不定这些盘古氏后人就是混沌神生的呢。只是若真的是混沌神生的,明明混沌神在盘古氏之上,为什么盘古氏后人从来没有说起过?
我徘徊在盘古氏外围,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毫无违和感地进盘古氏的地盘。
还有……如果见到丘流亚,我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
是一剑捅过去,报了当初诛心的仇?还是笑语嫣然,当做没有发生?
这是他的氏族啊。虽然做出前来这里的决定了,可是我却从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无处可去一片,迷茫的孤独的野狗,在盘古氏外围的原野里晃荡。
直到有个身影出现在视野。
那是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少年。他穿着一件破烂的麻布衣衫,背着药篓,周身的灵气淡薄得若有若无。
这么寡淡的灵力,这么寒酸的穿着,难不成,这是个误入仙界的凡人?
少年抬起头喃喃:“何时我也……”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干净明亮,不笑也微微弯着弧度,好像月牙。
好像他,好像边洋。
我手里那柄插入他腹部的剑,血染的脸,抓紧的手,血流不止的幻境,脑海里那些记忆反反复复旋转回还……
那就是边洋吧,对吧?也许那个幻境有破解之法,那个魇魔不是很快就被杀死了吗?说不定那个幻境还来不及吞噬边洋的精魂就消失了……
月牙般的眼睛,纯净而美好的少年啊,无数个梦里,他始终是我梦里最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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