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那日在庙会受了惊吓,我来看看你”陈彩衣的态度让月绣有些尴尬,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要你好心!”
陈彩衣轻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屋里。
“你在生我气么?”
月绣跟着她进屋,也不坐下,就站在桌边问。
陈彩衣撅着小嘴不说话。
她何止是生气,是十分非常的生气!哪里有人这样的,明知道她那个子瑜哥哥,却还赶着巴结上去。想起来就气人!
“对不起。”
陈彩衣猛地抬头。月绣看着她,细腻的眉眼之间,依旧带着温柔之气,但相较于以往,陈彩衣总觉得多了点什么。
水汽氤氲。
她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这个词。
见陈彩衣如此,月绣笑了起来,她说对不起,我做了太多不好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再怎么后悔也是来不及了。不奢求能得到你的原谅,只是想来看看你。
“你别这样,我也没有很生气。”
从未见过这样的月绣,陈彩衣心里闷闷的。但面上依旧拉不下脸来服软。
就在这时,陈家姆妈走进屋来,她本想叫陈彩衣去吃饭,看到月绣也在,见她比前些日子又清瘦了好多,忍不住皱眉头,用带着吴郡口音的调调看着她说,“倷又勿吃饭呀,哎呀瘦的来”
说完后又看向杵在旁边的陈彩衣,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什么都不懂,月绣多乖呀,以后多跟她学学。
听到她又在讲这些,陈彩衣顿觉好不耐烦,她一边点头应下,一边起身把陈家姆妈往门外推,说我现在不饿,等会儿再去吃。
陈家姆妈便不去理会她,转身对月绣说看你瘦成这样,中午就留在这儿吃饭。
月绣却笑着客气拒绝。
“姨婆已经备了饭呢,改天我再来”
她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从西屋出来的夏叶瑾和红玉。互相打过招呼,便各自离开。只是夏叶瑾觉得今天这月绣有些奇怪,她刚才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一阵才挪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样。
估计又是自己多想了。
夏叶瑾失笑。
隐隐约约的听到陈家姆妈在屋里念陈彩衣,说月绣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什么事儿喜欢藏在心里。她也是命苦,从小就没了爹娘,可怜兮兮你以后能帮着她的就多帮一些,别老是杵着一张脸
距那日分别之后,便又极少看到付清竺,夏叶瑾想着他的伤如今也应该也好的差不多,加上自己心中挂记着狐狸的事,便不作他想。正好这几日陈靖要陪着红玉踏青寻春抽不开身,她便央求了陈家姆妈,换了身粗布男装,拿了斗笠,扛着竹筐,自告奋勇地揽下了到城中卖春菜的差事。
这一日她又在建康城中待了一整天,借机去了司马府上,本想堵一堵那只狐狸问个究竟,狐狸没见着,却险些被司马子瑜撞见,心有余悸的溜出来,仍旧和前几日一样一无所获。
到了黄昏时刻回到柏溪村,村口几个男娃娃正互相趴着玩土,其中一个穿着短衫的少年尤为显眼,他的大腿被一个留着瓜皮头穿着开裆裤光着圆滚滚屁股的小胖墩搂住,皱着眉头,想走又不能走,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夏叶瑾远远的看着这幅画面,顿觉十分好笑。
似乎是觉察到有人在看他,付清竺回过头来,见夏叶瑾在不远处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对着他笑,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伤好啦?”
夏叶瑾走过去问他,见付清竺神色不明的点了下头,便作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时兴和小娃娃一起玩泥巴呀?”
话才刚说完,那个搂着付清竺的小胖墩便顺势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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