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说服真敏,赵穆才走了过来,他望着急匆匆出门进宫请求将婚期提前的背影,问夏叶瑾,你真的有办法?
“当然。”夏叶瑾挂上一个看上去有几分甜度的笑,说我既然开了口就当然有办法。
“什么办法?”
夏叶瑾被这突如其来刨根问底的话噎了一下,随后换上一副神秘的样子,说具体的办法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有个忙倒是必须要你来帮。
四月的暖阳终于有了点生机,透过龙爪槐刚冒出新芽的枝桠,洒在园中那一方窄小的石桌上。夏叶瑾忽然想起来,进忠王府的第一个晚上,那个穿着大红锦袍上吊的人,就是挂在这棵树上。
等夏叶瑾把要帮的忙说完,赵穆回答她的是一长串的沉默。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答应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直到盯得夏叶瑾浑身发毛心里发慌,才开口,说夏叶瑾你是不是又要瞎逞英雄了?
这语调太过于熟悉,就像付清竺坐在她对面,一副吊儿郎当,眼里含笑的说喂夏叶瑾你是不是又想什么馊主意了?
先是一愣,旋即猛然惊醒,夏叶瑾瞪大了眼睛望着对面的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来这里后包括真敏在内所有人都只知道她叫阿瑾,最多叫“叶瑾”,但“夏叶瑾”这三个字,她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就连在梦里也没有。
对方却答非所问,“所以咱们是真的认识?”
他的目光直白而狠利,如同一把利剑,生生将夏叶瑾之前所筑起的防守劈开,碾碎,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决定在所有的事情还未明朗之前,索性先当一回鸵鸟,打着哈哈过去。
“你还是不想告诉我以前的事情。”赵穆脸上渐渐恢复平静,像是在聊着家常,“我以前是不是做了很多坏事”,话说出口后又有些颓丧,“所以你才不愿意告诉我。”
“瞎想什么呢”夏叶瑾终于开口,嗓子有些堵,发出的声音全是喑哑。她说你当然不是个做尽坏事的人,相反的,以前的你也很好,特别特别好。
“那我又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夏叶瑾摇头,“其实我们这一次也算是偶然重逢,在分开的这段日子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以前?”赵穆顿了一下,似乎在十分努力的组织语言,“咱们俩曾经是不是,很要好?你能不能说一说我以前的事情?”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折的皱巴巴已经发黑的纸,在夏叶瑾面前展开。
这是一张在如今街市上已经买不到的藤纸,古旧的模样承载着满满的历史感。里面歪歪扭扭地记载了些平淡无奇的琐事,但因为只有一页,也看不出前因后果。
只是一眼夏叶瑾就认了出来。
这是付清竺在400年前所做的记录。当时她还嘲笑他人未老心先衰这么年轻就开始写回忆录。付清竺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记下来的话怕以后会忘了。
果然,他真的忘了。
赵穆指了指藤纸上面的某一行,抬头,“这个夏氏叶瑾,是你吧?”顺着他指的方向,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夏氏叶瑾。借住陈家。原因不明。
发现这张藤纸纯属意外。
那天他的外袍被割破了一个口子,刚拿起来针线想要缝补,就看到了里层夹着一张纸。虽然记忆消失了,但自己的字迹赵穆还是知道的,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自己的笔迹。只是上面记载的内容杂乱无章,他完全看不明白自己写这些东西的意义何在,直到看见“夏氏叶瑾”这四个字。
同时还可以看出的,就是这张纸似乎对他极其重要,它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被生命垂危的人紧紧攥在手里,然后就再也没有放开过。
但这些,如今的他并不能感同身受。
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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