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站了半天,直到寒气从脚尖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付清竺才转身朝客栈走。刚过了子时,四处静谧得吓人,官道边上的小小客栈,剩下的也只是门廊前的两盏灯火而已。
刚走进后院柴门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夏叶瑾瞪大了眼睛看他,似乎是走的很急,上气不接下气,付清竺在等着她开口,可对方就只看着他,眼里甚至还带上了莫名的恐惧。
她这副模样极为少见,对峙了一会儿,付清竺就有点站不住,
“老是在客栈待着有点闷我出来透个气”他下意识挠了挠头,“刚才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你。”
“不用解释,我也是出来透个气。”
付清竺看到对方的脸色明舒展了许多,但一听到她这种故作无所谓的语气又顿觉好笑,“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闷啊”才开口,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夏叶瑾捕捉到他的表情,心下一沉,“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直到屋内烛火燃尽夏叶瑾才将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好,后背到肩膀,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她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如何一声不吭得强撑到现在。但一想到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付清竺有可能经历过比这还要惨的生活,她突然就没法淡定。心思一复杂,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对方马上觉察到她的异样,半开玩笑的道,“诶这样磨磨蹭蹭,你该不会是在欣赏自己的大作吧?”
话出口后果不其然手臂上挨了狠狠一下,就在以为夏叶瑾会像往常异样反唇相讥的时候,却听到对方叫了声“付清竺”,紧接着问,“你怎么会加入圄坛?”
“没什么生活所迫。”
对于这种连稍微敷衍都算不上的回答夏叶瑾简直想打人,生活所迫你进圄坛?有手有脚的,怎么样不能养活自己何必要为了生计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付清竺起身披上外袍,将铜盆里的血水倒在客栈后院的龙爪槐下,待血水全部渗入土里,然后才转身进了屋内,见夏叶瑾依旧呆呆地坐在桌前,或许是看出了她脸上十分明显的不相信,似乎有些于心不忍,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其实以前的事情,我不大记得了”
那一日下着鹅毛大雪,他在护城河的石桥底下醒来,身子只穿了件看不出年月的单衫,在冷风里冻得瑟瑟发抖。似乎是被冻得太惨,他没走几步就又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座古墓里。
“面具人救了你?”
付清竺点点头。
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面具人救他的原因,直到几年后他凭着实力在江湖上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圄坛第一杀手时,才有人跟他说,当年面具人之所以救他,是因为他就算深陷昏迷也有着极高的警觉能力,意识没有清醒,基于身体本能的反抗动作却令人无法靠近,这样的特性,正是一名死士最需要的。
夜已经很深,桌上新添的烛火也将燃尽。夏叶瑾呆呆的望着摇曳羸弱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付清竺见她一副失神的模样,收拾了心绪笑道,“你看,我刚才说你还不相信,我进圄坛,没什么波澜壮阔的原因,就真的是为生活所迫。”
“以前的事儿,你都不记得了?”
看夏叶瑾问的认真,付清竺皱眉,似乎是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认命般的摇头,“除了名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哦,对了,好像还有个缺了一魂一魄,但我向来不信鬼神,这说法也就当顽笑了。”
听到他说不信鬼神,夏叶瑾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果然是没了记忆啊,如果让现在的付清竺知道他自己曾经是个靠帮别人驱鬼赚赏金为生的捉妖人,不知道会是作何感想。
原本夏叶瑾以为付清竺在历史上“流窜”是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的,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她在此之前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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