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地瓷器碎裂声后,一道鲜血将楚维的半个脸染成了红色。
“小维,小维,你怎么样了?”妇人抖着手去捧她儿子的脸。
“我没事。”楚维硬撑着回答,只是有点头晕。
“管家,管家。”妇人吼着喊楚维的管家,“去医院,带小维去医院,快啊。”
机器管家背起楚维往外跑,母亲一路上攥着他的手不放,这是他第二次头部受伤,巨大的昏旋感将他带入黑暗里,他在时晕时醒的昏沉中断断续续听到些母亲的低喃,“你毁了我……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不会让你好过,我不会让你好过……”他觉得一种巨大的悲凉涌上心头,别人都羡慕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庭,而他只羡慕平常人家的和睦生活。
他在医院里见到了梅枚,他的这个妹妹看着他头上的绷带一脸幸灾乐祸,“我说,你还真是多灾多难,这只胳膊才刚好没多久吧?话说上回你车祸有没有撞出脑震荡呢?这回脑门上再来这么一下不会直接把你敲傻了吧?哎呀,你可千万别成傻子了,你要是成了傻子,你的那份财产要留给谁呢?要不,你也先立个遗嘱什么的以防万一呗。”
“你来干什么?”楚维冷冷的问。
“看你死没死呗。没死,就看你傻没傻呗。”
“让你失望了,我既没死也没傻。”
“是有点小失望,不过你活着我也不反感。听说你已经在董事会的那几个老头子手里收了不少股份,你手上有多少了?”
“关你什么事。”
“哎呀,可千万别这么说。万一我能帮到你点什么呢?”
楚维终于将那双空洞的眼转到了梅枚身上,“你会这么好心?”
“好心,我自然是没有的。比起你成为落水狗,我更希望看到他一无所有。我手上的股份可以卖给你,我只要钱,你给钱,我给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各取所需。”
楚维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他这个妹妹,她的脸还是那张小小的娃娃脸,嘴角的笑意却透露着一丝邪恶,她在看戏,看一对父子、夫妻之间互相残杀的大戏。她在戏外满意的欣赏着,并在适时为戏里的人递过刀剑。
“如你所愿。”楚维说。
短短几天之内绿植再度脱离鑫楚旗下成为独立品牌,而它此后也会失去鑫楚保驾护航的海外资源。楚维拥有了鑫楚旗下所有连锁酒店的所有权,而其它将和他再无干系,鑫楚实际上已经一分为二。
“辰末,我好累。”楚维靠在沙发上把头深深埋入手掌里。
萧辰末拍了拍他的肩,“都过去了。”
楚维的双肩轻微的颤动,一滴水珠从他的指缝滑出滴落在长绒地毯中。萧辰末不敢再说什么,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学生会室安静到只剩下呼吸声。
良久,楚维低哑着嗓音说:“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萧辰末站起身,走到门外又回头看了眼楚维,他正仰头看着天花板。
是怕流泪让我看见吗?萧辰末想。
他仰起的脖颈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消瘦了的脸颊略带着苍白,萧辰末站地这么远依然看到他的长睫毛微微颤动着。还是那张脸,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他身上悄悄变化着,他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
萧辰末又想,大概所有的年少伙伴都会在成长的路上慢慢岔开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旅程,而我们只是在自己的那条人生旅途中愈走愈远。
晚间的时候萧妈妈又打来视讯,话题无非就是叮嘱儿子好好学习,健康向上。
“知道啦。”萧辰末回答。
萧瑜湘又说:“我看到新闻,鑫楚是一分为二了吗?鑫楚的酒店全都更名了。”
“具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估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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