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 若是那天你没有救下我, 我早已化成一摊白骨了”
吴彻明伸出手捂住了疏桐的嘴, 像是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
“过去的事情, 就不要再提了。”疏桐湿热的鼻息扑在他的手心,让他觉得有些痒, “既然你现在还活着, 那就好好活下去。”
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 不知为何,疏桐听得有些心跳加速。铁盆里的木炭偶尔炸开一两点火星,擦出转瞬即逝的光亮。
“以后的路有我, 你不用怕。那些想让你死的人, 我会让他们先去死。”
话音刚落,吴彻明就不吱声儿了,他妈的这是在说情话吗怎么搞得像是要给自家小媳妇出头去觉得不妥, 轻轻咳嗽了两声, 以掩饰尴尬。
可疏桐却为这句话湿了眼睛。在之前,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张了张口, 想要说些什么, 舌尖却不小心触到了吴彻明的手心,吴彻明身体顿时一僵, 悄无声息地把手挪到了他的脸颊上。
肚子里的话还未说出口,疏桐忽然想起了在皇宫时孤独寂寥的日子, 被困于方寸之地, 被指为不祥之兆, 无人怜爱。
一想到这里,疏桐那双紧紧箍住吴彻明的手臂突然松开,两手抵在吴彻明的胸前,试图把他推开。
这个举动倒是让吴彻明有点儿吃惊,卧槽,难道真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明哥哥,你以后还是不要和我在一起了。”
“为什么”吴彻明有些躺不下去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看见吴彻明如此反应,疏桐也连忙跟着爬了起来“我,我担心会把灾运带给你”
说完,就看见吴彻明抿着嘴皱着眉盯着自己,瞬间心虚,不敢再去看他“你的店,都被人给烧了,他们都说我不祥,如果我没有跟着你,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啊”
吴彻明收回捏在疏桐脸颊上的手指,翻下床找了两块火石点燃床头上的红蜡,披起了一件衣服,坐在床沿处。
虽说听到疏桐这么一番浑话之后他心里的火蹭蹭往上窜,可看见这人委屈巴巴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发火的话愣是说不出,黑着脸把棉被拉过来,一圈一圈地把疏桐裹成一只粽子之后,开始对他进行思想教育。
“首先,我的店被烧,跟你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纯粹是有人故意找茬儿,况且你都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不都一直顺风顺水走过来了你要真是个小祸害,不该早就把我祸害没了吗。”
吴彻明把疏桐额前的碎发拂到耳后,顺便又捏了捏他的耳垂,拿起放在烛台边的竹枝拨了拨蜡芯,又接着道
“其次,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什么灾星扫把星一说,全是封建迷信,我们要崇尚科学啊不,总之就是,祸福相依,这次破财,说不定下次挣到的银子比现在多得多。”
很显然,疏桐并没听明白他这句话在说什么,但怎么说他自己以前也是个皇子,该读的书还是读过的,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两个词,于是悄悄地问了一句“封建迷信科学这些是什么意思”
吴彻明按了按额头,跟一个古代人解释这些,就算是说破天也说不清,干脆跳过这个话题“等你以后就知道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后不许再妄自菲薄,不然我听见你说一次就打你一次,听见没有。”
这还是疏桐第一次听到吴彻明说要打自己,虽然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但觉得吴彻明这回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郑重地向他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见疏桐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吴彻明不由得想笑,把裹在疏桐身上的被子摊平,让他躺下,把被角掖好之后自己才钻进去。
“手腕还疼吗”
“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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