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了也不怕,反正我也没有署名。这样的表白真的有够糟糕的,但或许那时候并不是很在意到底能不能追到裴佑安,对我来说,表白是一种必须完成的仪式,就好像我说了喜欢,就赢得了胜利。尽管我也说不上来这胜利是怎么样的胜利。
然后乐乐过来观摩了我的作品,她嗤笑了我一声你弄了半天就弄出来个这
我搓着手,一边推着她悄悄从侧门溜,一边回答她“我的天哪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抖成什么样。”搞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我们从校门口出去的时候,学校已经没人了,门卫大叔责备了我们“提前给你们放学还不回家,磨磨蹭蹭干什么呢”
我点头哈腰地给大叔道歉,然后无比忐忑地回了家。一整个中午我都很忐忑,我一会儿害怕那个雪人没有人看见,我一会儿又害怕那个雪人被人看见,好一会儿冲动都驱使着我早点儿去学校把那个雪人给毁掉,但我没办法跟妈妈交代我到学校去干什么,我因为晚回来才刚刚撒了谎,我说是因为我的同学生病了,我陪她去了趟医务室。
我是个不太会撒谎的人,再撒一次谎我会因为结巴而露馅儿的。
我躺在床上午睡,然后辗转反侧。
满心青春的烦恼。
那个初雪的天注定像一枚钢印,以一种深刻的烙印刻在我的生命里。
那天的雪下得好大,下午的时候已经升级为暴雪了,气象监测局发布了黄色暴雪预警。
我记得那个下午的体育课取消了,广播里说今天下午所有班级的体育课不再进行,大家在教室里上自习。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沮丧地想要流眼泪。
泡汤了,都泡汤了。
我偷偷地站在楼下瞭望操场,那边白茫茫一片,那个高高的雪人好像已经看不见了。
我莫名松了一口气,但难过得要命。
我的一腔热情和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就这样融化在了这场大雪里。
乐乐在下午课间的时候直接去了对楼的二楼,她把校草叫出来,两个人站在走廊里说话,我想她可真勇敢,如果我把裴佑安从教室里叫出来,我一定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
她很快回来了,上课的时候趴在臂弯里咬着自己的胳膊偷偷地笑,她说校草约他周末去书店买资料,然后顺便去电玩城玩。
我觉得更惆怅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闷闷不乐,像是突然被人抽掉了生气。
有一天我做了梦,梦见我和裴佑安坐了同桌,他做题好快啊,好像不用思考一样,我一边感慨他的学霸程度,一边唾弃自己,觉得他是天上的云彩,而我就是地上的泥土,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胆敢喜欢他。
我决定好好学习,不再去想他,我单方面宣布自己走出了还未恋爱就失恋的阴影,踌躇满志地打算冲击年级第一,为上清华和北大做准备。
我的热情彻底吓到了王乐乐,她摸着额头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用一种深沉的语气说“我只是突然明白了,裴佑安不属于我。”
我把我的qq个性签名改成我抓不住光,就像我抓不住你。
彻底变成一个中二少女,一颗心在油锅上煎啊熬啊,被自己折腾的彻底寂灭。
但
死灰复燃是那么的容易。
我记得是一个傍晚,放学的时候,我坐119路回家,进小区大门的时候,裴佑安就站在门口,他坐在自行车上,单腿撑着地,似乎特意在等谁似的,手里拿着一本数学习题集翻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跳急速,腿不听使唤地打着哆嗦,我不敢靠近他,我特别想拔腿转身跑走,但那样会不会显得很可疑我内心的小人在狂啸。
神呐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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