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还在房间里磨蹭着没有出来,裴阿姨又叫了声,“佑安,快点儿,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
我有些紧张,越发地心虚,赶忙插了句,“没事没事,我不着急的。”
厨房里情况紧急,裴阿姨没再客气,连忙进了厨房。
锅铲碰撞炒锅发出的嘁镲声让人觉得温暖。
裴佑安磨蹭好一会儿才出来,他有些发烧,本来在床上躺着,硬是被我折腾起来了,头发有些乱,脸色很不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打扰你睡觉啦”
他摇摇头,“不碍事,找我拿什么”
“物理卷子,今天新发那个,我夹在你书里了,忘记拿出来了,应该被你带回来了,你瞅瞅,明天要交呢”
他虚掩着唇克制地咳嗽着,整个人都透着股不舒服的意味,我的心好像也跟着他揪着,呼吸都变得很轻,低声问他“你还好吗”
他冲我笑了笑,眉眼里是熟稔的亲近感,“不碍事。”
他没跟我客气什么,道了杯热水给我,“坐着等一会儿。”
我手里握着那杯水,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里,他妈妈从厨房出来过一次,招呼我吃水果,她妈妈是个温善和蔼的人,她不知道裴佑安生病了,听见咳嗽声才起身去他房间查看,焦急地说“怎么不跟妈讲啊,走我们去医院。”
“没多大事,我刚吃了退烧药,等会儿不行了再说。”
他一边给我找作业,一边应付妈妈的关怀,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他不像同龄男生那样幼稚和叛逆,总是温和而坚忍的,经常显出几分超越年龄的沉稳来。每次我和他待在一起,总会觉得特别特别安心,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依赖他的缘故。
他妈妈显然也愿意听他的意思,只叮嘱“待会儿还是不舒服了要跟妈说。”
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出来问我确定夹在物理书里了我点点头,我记得很清楚,可是他还是没找着,最后拉我进他卧室,“你自己过来找。”
我没有扭捏,他生着病,我总不好让他把书都搬出来让我找。
我走了进去,忽然之间觉得我离他更近了一步。
你知道,我一向对他有私心的。
他妈妈去卧室接电话了,裴佑安半靠在床上,冲着书桌指了指,“都在那儿,你看看。”
我坐在他的凳子上,看他桌子上整整齐齐摆着的书,总疑心我碰一碰就是一种莫大的亵渎。我冲他微微笑了笑,脑海里已经是我们很多年后的模样,我那时候想的,大概就是我们结婚后的场景,他躺在床上,我在边儿上坐着,待在一个卧室里,这样的场景让人觉得心里热热的。
显然我,我觉得很羞耻,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我一本一本翻开找的。
我也没有找到。
我有些尴尬,怀疑我记错了。
“没有,那我回去再找找吧”
他“嗯”了声,他大概是真的很没有精力了,“我找到了给你送过去。”
应该是不在他这里,他不是会乱放东西的人,所有的书我都看了,没有我的卷子。
我应了声好,跟他说你好好休息,然后起身说我回家了,他要站起来送我,我抬手阻止了,“别,你好好休息。”
我出他卧室门的时候,他妈妈追了出来,送我到门口,满面笑容地说“有空来玩啊”
那天晚上大约八点的时候,我家的门被敲开,裴佑安的妈妈站在外面,对前去开门的我妈妈说是来给我送卷子的。
我妈妈把人请了进来,招呼客人喝茶,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那张皱得不成样子的卷子。他妈妈解释说裴佑安想起来下午拿了前桌的物理书,后来送回去了,他打了电话去问,然后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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