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到戚淼淼脸上，将她的脸直接打歪。过了不多时，她的脸上浮现起了明显的红红的指痕。

    言子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戚淼淼脸上的指痕，想上前查看，又有点无措，“淼淼”

    戚淼淼伸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腮肉，有淡淡的血腥味。她缓缓抬眼看向言子舟。

    “师傅，您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呢？穆先生等了您十几年了，您自己想想，人生还有几个十几年？”

    戚淼淼离开了，说要给他们两个人留出冷静的时间。

    言子舟呆坐到椅子上，脑海里回想着戚淼淼的话，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几年呢？

    他慢慢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穆逢春。

    年少相遇，他看他闹，陪他笑。渐渐的，彼此之间的感情变了味儿。这份感情，为世人所不容，于是，他怯懦而逃。

    不是不爱，而是根本不能爱！他根本就配不上他！

    拜师学艺之前，他贵为王爷，他一介白衣；接任天师道之后，他风流倜傥，他日渐老去

    淼淼说得没错，若不是，心里还存着一点点念想，他怎么会让穆逢春，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国师府呢？

    如果现在，他还不肯正视自己的情意，难道他们两个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言子舟看着穆逢春的脸，伸手握上他的手，突然笑了，“师兄，之前，是我错了”

    穆逢春惊喜到不敢相信，他回握住言子舟的手，自己的手都有些颤抖，“子舟，你你这是”

    言子舟朝着他笑，“我现在成这幅样子了，你会嫌弃我吗？”

    穆逢春伸手将他搂到怀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嫌弃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你！”

    ——

    与国师府的气氛不同，丞相府里却像是寒冬之际春雪未融。

    深夜的天空又飘起了雪，丞相府里的大厅炉火正旺，微弱的烛光窗户上映出了两道人影。

    月冥澈深夜来访。

    “舅舅，我仔细想了想，百花楼一倒，在一定程度上，与我们也是有益的。”

    “殿下高见。”陆远之点头，“势力什么时候都可以培养，但殿下这次处理百花楼的后事，深得陛下赏识，到头来，还是咱们赚了。”

    月冥澈勾唇一笑，母妃说的不错，一个百花楼算什么，只要能讨得父皇欢心，坐稳这个位子

    他向外招招手，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舅舅，这是吏左，是母后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还有这个，是天下阁的令牌，舅舅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让吏左去天下阁。”

    “天下阁？”陆远之有些诧异，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嗯，”月冥澈点点头，“是新建的势力，在江湖上干些隐藏行踪的事儿。”

    陆远之恍然，“还是殿下英明，建立一个暗面的势力，就再也不用担心，出现百花楼这种情况了。”

    月冥澈没有告诉陆远之，天下阁，可不仅仅是一个暗面的势力，如果将来登基有什么意外，天下阁可么帮他除掉很多不必要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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