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裴义淳说,“我最近在想,为何大家都只画山水c仕女c花鸟,却不画街市呢?街市若是入了画,想来也有趣味。”
画舫上的公子少爷可不擅丹青,虽然小时候都学过,但实在没那天赋,全部加一起也比不上裴义淳一根指头,便赶紧打住他的话:“这都晌午了,我们准备去吃饭。南市这里有家食肆,最近新换了主厨,味道好极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裴义淳拧起眉。
他的确有些饿了。
早上吃饭时,他爹娘在商讨给宫中的中秋贺礼,他一听要花好多钱,心疼得不得了,就说:“费那钱做甚?不如我和兄长们各作一幅字画,倒显得用心。”
他娘顿时受不了,吼道:“去年你就这么说!圣上倒是高兴了,结果你还向我要一千两银子!”
裴义淳哼道:“我的画在外面少说也要一千二”
他娘那个暴脾气,抄起凳子就打他。他饭都没吃两口,就这样被赶出了家门。
当时他不怎么饿,书童身上有几个铜子儿也没想到拿来换吃的,倒是突发兴致换了这艘小船,沿着河道开始欣赏街市风光。
可是现在,他饿了,饿得有些受不了了。有人相邀去吃饭,他自然心动,但重点还是要问清楚:“谁请?”
画舫上的人早知他会有此一问,却还是有些无语。
李二郎拉住旁边一个公子:“仲融请!”
姚仲融吓了一跳,立即点头:“对!我请!圣上上月赏了我两锭金子,还没花完呢。”
姚仲融是郡王的孙子,正儿八经的皇族。但他已是旁支,在圣上面前的存在感远不如裴义淳。要不是从小和裴义淳玩得好,沾着光在圣上面前留下了些许印象,上月过生日的时候还得不到两锭金子的赏赐呢。
而论起辈分来,裴义淳比姚仲融长一辈,姚仲融得唤裴义淳“表叔”。
裴义淳想不到后辈会骗自己,心下大安,登上画舫,准备和他们一起去食肆。
给他撑小船的书童问:“少爷,这船怎么办?”
李二郎道:“一个小破船值几个钱?别要了!快上来伺候你家少爷!”
裴义淳道:“谁说不要了?不要钱买啊?你要么撑回去,要么寻个人卖了,然后到食肆找我。”
书童心说:我还是撑回去吧,要是卖不回买的价,再过三年你都会念叨我。
余慧心在南市有三家铺子,一家卖布家卖米——都是她的陪房在打理,利润直接进她口袋;另一家租给了别人开食肆,最近食肆老板说生意不好,租金都不肯好好交。
余慧心逛到中午,就去这家食肆吃饭——打算看看生意是怎么个不好法!
走到食肆外,见里面摆着十几张桌子,却只有两桌坐了人,掌柜没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玩算筹。
这的确不太好。
余慧心小声问红梅:“真是这里?”
红梅点头:“没错。咱们还进去吗?”
余慧心咬了咬唇,饭点没生意,多半是不好吃。这时代的菜式十分淳朴——煎炒还没发明,辣椒也没有,天天水煮c清蒸,富裕点会做烤肉——就这样还能开到倒闭,得难吃成什么样?
余慧心走开几步,免得掌柜发现了将她请进去。
她吩咐红梅:“你去旁边打听一下,看是怎么回事。”
红梅不敢将她一个人留在原地,对车夫道:“快去!”
车夫打听完回来说:“隔壁街还有家食肆,最近出了新菜色,大家都爱吃,这边就渐渐没人了。”顿了下又道,“这两家店都贵,穷人不敢进,旁边卖饼的倒没事。”
余慧心点头:“那我们去隔壁!”
车夫:“”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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