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阴冷,又本就是寒冬腊月,更显得冰寒刺骨。
那日卫永宁一鞭子落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牢中潮湿脏污,伤口一直不见好。但真正要命的却是胸腔里头传来的疼痛。那日被那样摔打之后,胸口处就隐隐作痛,这几日越发严重,时不时便有咳血之症。
这日清晨,阿哲端来了白粥小菜,九瑜喝了几口便喝不下了。
“咳咳,我不想吃了”九瑜放下筷子,低低咳嗽一声,摇了摇头。
阿哲知道她身体不适胃口不好,也不再劝,只是收了碗筷便要离开,准备寻些养气的药草来。九瑜则重新靠在了墙上,眉头微皱,闭目休憩。
没待阿哲出牢门,便看到妇人,跟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走了过来。军营牢房重地,忽地出现这么一群人,阿哲不由皱眉问道:“你们是谁?”
九瑜听到动静,有些疲累地抬眼看了看这些妇人。她们虽都年纪不轻,但看上去个个保养得宜,身段丰腴,五官端正。再看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好料子,想来不是什么寻常妇人家。
那为首的官员看了看九瑜,凑到阿哲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九瑜听不到他说的什么,只见阿哲脸色变了变,随后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转身离开了,走出牢门前才丢下一句:“那我在外头候着。”
那官员见阿哲走了,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九小姐就交给你们了。把人带到地方,好生照料!”
这几人点了点头,便走到了九瑜跟前。
“你们是谁?”九瑜看着这几个人,缓慢开口问道。
“我等是奉命过来伺候小姐的。”为首那妇人温言答道,她身上衣物比起其他几人又要精细些,地位似乎在这几位妇人中最高。她招呼来两人,轻柔地扶起了九瑜。
“小姐唤我许嬷嬷便可。”许嬷嬷扶着九瑜,上下看她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叹道:“这可伤得重了些,留了疤可怎么是好?”
九瑜默然,她是女子,对容貌自然是在意的。只是现在都已经成了阶下囚,在乎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站在一旁的官员出声:“走吧,马车在外候着了。”
许嬷嬷点点头,便扶着九瑜往牢门外走去,九瑜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哑着嗓子问道:“这是去哪儿?”
“小姐跟我们来就是。”许嬷嬷笑了两声,一路扶着九瑜走出牢房。一出牢房,便看到外头停着一辆马车。
九瑜看过去,马车装饰得好生精致,旁边站着一队士兵,阿哲也在其中。见九瑜看过来,阿哲勉强对她笑了笑。她正想问阿哲发生了什么,那许嬷嬷已搀着她上马车。无奈,想问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马车四个角落设了暖炉,九瑜一踏上去,便觉阵阵温暖,这暖意来的汹涌,反让她打了个哆嗦,浑身一紧。她喘了口气,由许嬷嬷扶着坐下。
马车之内,铺上了厚厚的毯子,正中央放着个与底板相连的小香炉,正燃着香,轻烟缭绕,味道淡雅悠长。车壁上图案也是雕刻的精细,镶着不少玉石珍珠。
如此,她倒显得格格不入了——在狱中待了许久,身上已是脏污不堪,夹杂着潮湿的难闻味道,也难为那许嬷嬷靠着自己这么近,还能面不改色。
车轱辘声响起,马车动了起来。
九瑜有些出神,这是去哪儿呀,要离开牢房了吗?难不成,是皇帝要接她回去?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毕竟是靖安侯的女儿,一家蒙受皇恩,如今她落入了敌手受了苦,皇帝会接她回去吧——是这样吧?
九瑜努力说服自己,却不由心中惶惶不安。
“小姐可觉得颠簸?”许嬷嬷的声音打断了九瑜脑中纷杂的想法。她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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