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天气已经回暖了,路边残雪消失殆尽。
濮州乃大宁和南理两国交界之处,往来商旅频繁,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路上到处可见外乡人的身影,车马嘶鸣声不绝,是以李三和九瑜两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并不引人注目。
“哒——哒——”
马蹄声悠悠,李三牵着马儿,九瑜坐在马上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大宁与云昭一战,因濮州遥远并未受到太大波及,此处依旧繁华,街道上能看到不少人穿着与大宁服饰略有差别的衣裳。
“阿瑜,他们都是南理人。”李三见九瑜目光落在那些人衣裳上,解释了一句。三国间,云昭人大多身材高大魁梧,南理和大宁两国中人没有太大差别。
而他们此行,便是要去南理了。
九瑜被封为和亲公主,又私下逃走,现在云昭和大宁都在追捕二人,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去南理隐姓埋名躲过风头。至于九瑜逃走后,两国国主如何商议议和之事,九瑜一点都不想考虑了。
那日李三半夜将她救出,两人一路策马辗转数次才甩下了云昭军队。但不管是大宁还是云昭,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只能尽快逃往南理。
麻烦的是出关要有文书,李三寻思着找个去南理的商队,跟随他们一起出关,好好打理一番这事也不难,眼下他在意的还是九瑜的伤势。
这两日九瑜越发觉得胸口疼痛,时不时咳血,连带着发烧一直未好,李三早便说要寻大夫治疗了。
“阿瑜,我们在濮州停留一日再想出关之事,先为你找个大夫。”他身上那箭伤粗粗处理了一番,凭着身子强健,赶路这些日子好了个七七八八,九瑜的伤却不能再拖。
九瑜闻言有些黯然地点了点头,先前她被囚心灰意冷,刻意糟践自己的身子。如今想好好活下去了,身子却一时半会难好。她抿了抿唇,抬眼向四周看去,眼角余光一瞥却是一怔。
只见前方人群聚集,围着墙上贴着的通缉令讨论起来。
“哥,那边的通缉令”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这一路都是以兄妹相称。
李三也看到了,不远处墙上的通缉令画的正是他和九瑜二人。两国速度果真是快,这才没多久,通缉令就已经贴到这偏远之地濮州来了。想也是,九瑜是云昭国主殷华霖亲自开口要的人,大宁想议和,怎不会尽力去办好。
“诶,只可惜了靖安侯和他女儿”九瑜耳朵微动,那边的谈话声飘了过来,她细细听去,神色间便有些复杂。
“这赏金还真是高,提供线索便能有十金!”有人看到赏金,不由惊叹。
“呵,谁拿了这赏金心里能安?”
“这一家子都是忠义之士啊!”
“靖安侯殉城了,那九小姐怎么也是忠臣之后,不好好安置了,竟让她去和亲?我若是那小姐,也要寒了心逃走了!”
正巧此时街道上一列巡逻士兵走过,九瑜低下头,移开视线假意看着街道旁商铺。
她和李三两人都是一身粗布衣服,先前的马儿也换了匹毛色不同的。再加上行色匆匆风尘仆仆,她又挽了头发,脸上蒙着面纱,远远看去就是个寻常妇人,并未吸引那列士兵的注意。
围在通缉令前的人们见士兵路过纷纷噤声,待他们走了才又重新讨论起来。
“看到那些士兵了吗?先前濮州哪儿有那么多士兵,可不都是在找那九小姐!”
“嘘,小声点,别凭白惹了麻烦。”
“麻烦?”一男子哼了一声,“九小姐何错之有,若我遇到了,定要帮她一把!”
听了这些议论声,九瑜呼了口气。爹爹之名,已从岷州传来濮州,两人一路走来,皆听人在称赞靖安侯和他的女儿,谈及这桩和亲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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