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的承厚宫在西边一侧,若是为了行刺赵瀚而声东击西,在朱鸟门放火这一招这说得通。
“虽然还没有定论,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赵静道。
段缱正想追问,陈谭却在这时来了里间,恭敬地立在珠帘外道“殿下,丞相求见。”
“好,让他稍等片刻,本宫马上就去。”
陈谭应声退下,望着珠帘外远去的身影,段缱忽然想起她当朝宰相孙女的身份来,和她一样,她的祖父陈郃是母亲的心腹大臣,只是年事已高,致仕就在这一两年间,也不知到时谁来接任
段缱没有再想下去,起身和赵静告辞,回了碧玉阁。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着到底是谁想要赵瀚的命,还是说这场行刺只是一个幌子,幕后之人并不是真的想杀了赵瀚,而是为了嫁祸给母亲不然实在说不通为什么他只伤到了胳膊,不过这也说不通,杀了赵瀚一样可以嫁祸给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陛下遇刺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内外,长公主为此震怒不已,连夜宣召三司入殿,下令要彻查此事,禁卫军昼夜巡逻,宫里宫外都人心惶惶,直到第三天,幕后之人浮出水面,众人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长阴侯纪勇派人行刺陛下,证据确凿,被打入天牢,押后受审。
消息传到段缱耳中,她心头闪过一丝奇异之感,经打探得知这位长阴侯曾经任过车骑将军后,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这个纪勇居然是当日和赵瀚密谈的心腹他怎么会派人行刺赵瀚
段缱直觉其中大有章程,但又不好过问,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着最后的结果。
另一边,赵瀚却在勃然大怒。
“这个混账果然背叛了朕”
“陛下,陛下息怒。”公羊兴在一边急急劝着,“侯爷虽然被打入天牢,可是拒不认罪,一口咬定是被冤枉的,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冤枉”赵瀚冷笑,“朕才向他透了口风,他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了你,想与你合谋他早有二心他冤枉朕才觉得冤枉”
“是是是陛下息怒,当心龙体”公羊兴一边唯唯诺诺地应着,一边不时偷眼觑他,一幅心惊胆战的模样,“不过长阴侯派人行刺陛下,证据确凿,被押入天牢,可长公主却迟迟押着不审他陛下,这其中必有蹊跷。”
“什么蹊跷,不过就是看在他行刺朕有功的份上,赏他一条狗命罢了。”赵瀚指着受伤的胳膊,怒极反笑,“你瞧瞧,朕身为天子,不但性命被他人捏于掌中,居然连个人都杀不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公羊兴又连声道了几句“陛下息怒”,直到赵瀚逐渐平静下来,才慢慢道“长公主不想判长阴侯的罪,这才迟迟不审,但若是他在牢中畏罪自尽,那就”
赵瀚脚步一顿。
“是啊,畏罪自尽”他缓缓道,“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可是朕怎么让他畏罪自尽朕这个天子,现在恐怕连天牢都进不去。”
“未必。”公羊兴上前一步,“陛下不妨想想,那纪勇行刺陛下失败,长公主可会善罢甘休若陛下假作信任纪勇,长公主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会命他谨遵陛下之命,再博陛下信任,以图将来。”
“你是让朕假意接纳他不行”赵瀚想也不想地就道,“朕不可能随身带着一把会伤到朕的尖刀,并且这和让他畏罪自杀又有什么关系”
“陛下只需假意接纳他就可。”公羊兴道,“只要让长公主察觉到陛下是相信长阴侯的,长公主就会让陛下去往天牢,接近纪勇,到时陛下只需以抚慰之名,骗他喝下一杯毒酒”
赵瀚眼底渐冷。
两日后,晋南王府。
“死了”霍景安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公羊兴拱手,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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