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如行,是不是”
霍景安挑眉“你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段缱苦笑,“霍大哥,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明白,傻乎乎的任凭你带我东逛西逛,一直到未时才入宫谢恩早在你打发走来叫起的顾妈妈时,我就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顾妈妈那么一个稳妥的人,怎么会不在叫起时将此事说给你听更不用说后来的用膳和逛南苑,你的用意,我都有几分察觉,只是愿意陪你做这么一出戏而已。”
“听上去你像是站在我这边,为我着想,心甘情愿地做这些事的。”霍景安盯着她,“可你脸上却不是说这话该有的神情,你不开心”
“你让我如何开心”段缱轻声道,“不久之前,我还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母亲顽疾痊愈,与父亲琴瑟和鸣,阿兄也开了窍一般变得成熟稳重起来,自己更是即将要嫁你为妻,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然后,一夕之间,一切就都变了,娘翻脸不认人,和你、和我、和父亲,都变得关系紧张,甚至连我的性命,她都欲弃之而不顾,想要倾尽一切来扳倒你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让我怎么开心”
“但你最后还是嫁给我了。”霍景安道,“你娘和我也相安无事,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段缱道,神情带上了几分失落和惆怅,“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表面上看,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但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更加不可能”
原本,她还抱有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着就算心底有再大的龃龉,只要维持面上和乐,一切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然而,刚才在临华殿上发生的事情无情地打碎了她的幻想,缝隙已然产生,就不可能完好如初,更何况还是差点翻脸的母亲和霍大哥,自己或者可以委曲求全,把连日来受的委屈都吞进肚里,永不再提,可这两人却不可能,母亲多年身居高位,早已习惯了别人对她卑躬屈膝,唯唯应诺,猛然出现了个能威胁到她地位的霍景安,怎么可能不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霍景安就更不用说了,心高气傲,但凡母亲给他一点无礼,他都不可能忍气吞声地咽下。这两个人凑到一处,怎么可能相安无事
是她想得太天真了,她的那些幻想犹如镜花水月,脆弱得不堪一击。
“霍大哥,我不想骗你,娘在这件事上的确对你不住,她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就连我也不能忍受。”她垂下头,低声轻语,“我也想狠心对她,可就是做不到,或许是我太懦弱吧,但她到底是我的亲娘”
“我知道。”霍景安微微笑笑,安慰她,“你做得已经够好了,造成如今这幅局面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你若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娘,就干脆别去面对,反正再过不久你就要跟我回晋南,到了那里,一切都不用再烦恼。”
逃避不是办法,段缱深知这个道理,毕竟他们不会一辈子都住在晋南,总有一天会回到长安,而到那时,她或许会更加难以面对母亲,因为那时隔在她们之间的不仅有旧事恩怨,更有山河江山,但不管怎么说,霍景安的安慰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让她稍稍舒缓了心情,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
霍景安也笑了,也只有在面对段缱时,他才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不难受了”
段缱摇摇头。
“好,那我们回家。”
“回家”二字听在段缱耳里,又是一阵暖流涌动,是啊,她已经嫁给了霍景安为妻,从今往后,她的家不再只有长公主府,还有晋南王府,有霍景安。
她垂眸浅笑,柔声应道“好。”
二人并肩往前行去,行径章柳道,路过丹明池边时,段缱随意扫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让她轻咦一声,停下了脚步。
“这池子里怎么新种了睡莲”
霍景安听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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