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打架,席燃!你有没有哪一天能不出去打架的?都高三了,还净搞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没有一点谱?”
教导主任头发半秃,怒血冲上脸,气梗着脖子,满脸胀得通红。手中端着茶杯,险些敲碎在桌子上。
可偏偏站在他对面的陆燃,一手插兜,姿态从容懒散地站着,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眉眼之间透着一丝疏离冷淡,活像是教训的不是他一样。
“没。”
他散漫答道。
立时,教导主任就大为头痛。
一年年到头,得为打架的事情不知道找席燃多少次。每回去市教育局开会,他在五中的老师们面前都抬不起来面子。
自己学校的学生天天和五中的人打架,偏偏每次还都打赢了,让人家学校回回找过来给他打电话告状。
说出去他都没脸!
数百笔烂账回想起来,一时间,教导主任忍不住怒火涌上头,对着这个全校闻名的刺头愤懑交加。再想起对方稀巴烂的成绩,更是心底浮出了深深的几分不屑。
当下,怒气一冲,就忍不住口不择言起来。
“你还有理了?!你怎么也不想想你那对去世的爸妈?要不是你爸和学校是老关系,我们市一中怎么可能让你这样混不吝的人进校”
话还没说完,就骤然见对面站着的席燃沉了脸色。
他靠墙站着,掀起眼皮,一手插着裤兜,懒散的姿态渐渐桀骜起来,黑眸中夹杂着冰冰沉沉的寒意。
“哦。”他语气淡淡,声音像掺着寒冬腊月刺骨凌冽的寒风,“您是想提醒我,我爸妈这对在市一中工作多年的老教师在为学校因公出差途中,遭遇车祸去世吗?”
他冷笑一声,嘴角忽然勾起无尽的嘲讽,直逼问向对方道:“不知道学校给了我们家多少工伤抚恤金?十万?二十万?”
教导主任被他问的哑口无声,面庞涨的通红。
实际上,学校只给了少少的三万,草草了事。
这笔钱最终也没有给到席燃的手里,而是被他那群吸血一般的亲戚瓜分得一干二净。最终,只留下了一个到市一中的上学名额。
这是所有教职工子女都享受的待遇。
所有。
席燃冷冷地看了教导主任一眼,径直离开。
直到办公室的门大敞,被甩在墙上发出了轰动整栋楼的震响声,教导主任才终于哑口无言的回过神来,涨红的面皮上疯狂地涌上了满脸的血色。
对着一整条走廊闻声出来探头看这边情况的老师们,教导主任更觉气得发疯,满脸愤懑,气声连连诉苦道。
“我说错什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瞧瞧,他这么大的脾气!”
走廊那头的席燃,早已经不见身影。
一直走到了教学楼楼下,席燃停在楼后僻静的角落里,掏出兜里的打火机,抽了根烟,面无表情,脸色冷的像寒冰。
他心里烦躁的厉害,一腔隐忍的怒火无处可发。
直到抽完了一整根烟,掐灭了烟头,烦躁汹涌的情绪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兜里的手机响了几遍,他脸色难看,完全不想接。
电话没打通,又响起了几声震动的短信提示声,他也懒得理睬。
想也知道,肯定是校内校外认识的人,外加自己手下的那群小弟们,打来讨好地恭贺他打架的事。
他烦透了。
上到老师,下到同学,外加一群小弟们,有谁真正的关心过他是怎么想的。他有没有受伤。为什么打架的。
想起刚才被教导主任口中提起的席父席母——
他心一沉,眸微微阖住,喉微颤动,整个人的情绪更冷涩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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