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里两匹快马踏过,在湿润的泥地上留下完整的马蹄印,远处的火光依稀可见,战马的嘶吼声还在响起。
段易生把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迫使这匹战马再度加快了步伐。他着实是有些着急,再往前跑些路程,就是洛神河的源头。
洛神河深万丈不见底,据说就是九天神女下凡也会溺死在河中。
平常若是去到洛神河边马匹也会止步,但现在它们拖着燃火的马车!火焰随时会烧到马匹的身上,疼痛会让它们发疯!
发疯起来的北蛮战马就算是铁木的城门也会撞上去!
苏白龙顿了顿,鼻腔里涌进一股血气来。他猛地勒住了马缰,耀雪抬起马蹄轰然落地。
“你干什么!”段易生在马上大吼,“要是那两车黄金冲进洛神河里,这趟可就白跑了!”
苏白龙无动于衷,右手却下意识地抚住了剑柄。段易生也发觉了不对劲,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他们冲出来甚至没来得及带上火把,在黑夜的雨幕中只能看到朦胧的树影。
“这里刚刚发生过血战。”苏白龙低声说道,“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那么大的雨,若是时间太长的话只怕早就将一切都冲刷干净了,又怎么会感受到这么强烈的血气?
他们冲出营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么大范围的屠杀不可能安静无声,除非是差距极大的屠杀!
“那秃子有这种本事?”段易生有些惊讶,随后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该死的我和佛门可没有那么大仇啊,更何况是他先烧我的马车的!”
“不管是不是那秃子搞的,短时间内杀手必然没法撤走,若是动手的话敌在暗我在明只会吃亏。”
“连你也没把握么?”段易生不免担心起来了,“那岂不是说那些黄金都得沉到河里去?”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心痛,雇主那边只是小事,大不了斩了。对方既然在朝政为官,相信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只不过那么多的黄金还是让他有些心疼。
“很多年没有握剑,总觉得生疏了。黄金总没有命来得重要。”苏白龙始终不肯放开手中的剑柄。
虽然很多次在夜里发誓要夺回苏百草的剑,并且为整个苏门复仇。可当他真正握起剑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个小人在大喊着不要。
好像只要握住剑他就会失去什么东西,可他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了,又能失去什么呢?
“该死的秃子,迟早要从他身上讨回些东西来!”段易生忽然看向苏白龙手上的佛珠,“也不知道这舍利能卖几个钱。”
他幽幽地一叹,也只能调转马头朝营地走去。
王屋山脚,偌大的府邸中佝偻的老头躺在睡椅上,阳光正好刺着他的眼,老头只得把蒲扇遮住双眼。
刚好有了几分睡意,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朝院子里冲来,老人皱了皱眉,枯瘦的双手把蒲扇丢在了一旁的桌上。
“怎么做了那么多年的执法长老,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老人虽然很瘦小,可却不失威严。
中年人跪在地上,额头见汗,估计是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便往这边干,都没来得及休息。耀光门矗立江湖数百年,宅子也是富丽堂皇占地极广。
“掌门,北隍道三百死士都没了!”中年人还是说出了来此的缘由。
他想着老头子原本会怒气冲天,不敢正脸和起对视。那些死士可是花了耀光门不少的银子,武功秘籍神兵利器都随身携带。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次他们主动派人去找耀光门的麻烦,甚至不惜送出两马车黄金这样的代价,却无功而返。
可老头子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怒意,反而笑了起来,“苏岩啊,你的两个儿子都比你要强大的多啊。剑造出来本就为了杀人,什么狗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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