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心思了。
于是,只剩了笑。傻傻的,肆无忌惮的笑。
“笑什么,傻丫头!”他睨我一眼,含了一丝宠溺的笑意,拿手指轻碰我的鼻尖。
“没有,没有笑什么。”要我承认刚刚的片刻恍惚?才不呢!
“筱柔”他低低地唤我,拖了长长的尾音,像是要说什么又突兀地没有继续。
我犹疑地皱了眉,收起刚刚的轻松神情,认真地看过去:“哥哥想说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轻抚着我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捋顺我的发丝:“筱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始终没有正对着我,面色反常地沉静严肃,一向清明的眼中一丝挣扎蓦地闪过。
直觉告诉我,二哥一定有事瞒着。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抬头细看,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自在温和。
他低低地笑着按住我的手,掏出帕子帮我擦眼睛,语声轻柔:“说了你多少次了,这么多年了,还像个野丫头一样!”
我淡淡一笑,也不理会,定定看了他半天,轻声问:“哥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似乎愣了一下,右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无奈地弯了嘴角:“我们筱柔这么聪明,从小哥哥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可是,唯独这件事,恕哥哥不能直言!”
话已经讲到这份上,他都没有说清楚。我的疑惑更甚,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是不是跟筱柔有关?”
日头渐渐偏西,将窗棂的影子,斜斜地拉到地面上,切成一个一个格子的光影。
二哥兀自站立着,半天没有回答,好久才抬起头看着我,认真地说:“不管哥哥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是为了你好”
“哥哥”我惶惑地唤他,突然觉得他人站得这样近,心思却遥远得怎样都碰不到。
“你受过的那些委屈,哥哥一日不曾忘却!”
他久久紧闭着眼睛,像是一睁开,那些逝去的痛苦又会一一倾泻而来。
九月中旬,北方传来军报,阿史那岚亲帅十万大军班师回朝,一番纵横捭阖,已于九月初夺得突厥汉王之位。
安内后攘外。对于稍有野心的王者,这几乎是一条颠扑不破的规律。
突厥那边不见有任何异动,朝中早已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这些日子,我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嗅出了其中一丝不安定的气息。先是,皇宫里的守卫突然换了新面孔,紧接着接连有半个月,萧别连面都不曾露。
事实上不只是摄政王萧别,就连我的二哥李宗谕,太保陈子放,甚至御林军统领顾端砚,我都没有再遇到过一一一所有人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下午歇在窗下的软榻上,大概是吹了些风,醒来时,头便有些隐隐作痛。昏黄的光影里,模糊看见一个人影立在榻边。抬手揉了揉眼睛,细看,竟是我多日不见的二哥。
“二哥,最近老是忙得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掀了薄毯下榻,一边笑说,一边吩咐素弦去沏了茶。
“今天刚好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真是有时间没来这个稼轩了!”半月没见,他也有些感慨。
“哥哥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呢?”素弦的茶来了,我伸手接过,递给他,终于忍不住问。
“咳咳”他像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突然呛了一下,咳出好几声才渐渐平息:“筱柔,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哥哥只想说,从今后,委屈,隐忍,不快我们筱柔再也不要有”
“委屈,隐忍,不快再也不要有”我低低重复着,微微弯起嘴角。曾经那样轻松恣意的日子,我们还能回得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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