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点…”阿七眼睛看人模模糊糊的,说话也有些费劲。
他被荆县的士兵捉住,绑在露天的木桩上一边审问一边暴打,直到天黑才停手,老阿达晚上偷摸着帮他咬断了绳子,他艰难地从狗洞里钻出了城墙。
老阿达却为了掩护他逃跑,被人打断了后腿,如果不是凭着熟悉的地形,他和老阿达早就没命了,他拼着一口气,跑到了良山镇,倒在了镇门前,最终被人抬到了潼临城。
还好,老阿达也跟着跑出来了,不然,他自己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来,吃鸡蛋羹,你伤得厉害,失血太多,大夫说,占时不能吃硬的东西。”珍珠端了碗鸡蛋羹进来,一屋子伤号,每日的蛋羹都要蒸好几碗。
“……”
阿七微微张嘴,他瞧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知道他每日都会过来照看他,还有一个大嗓门的大娘和一个叫王小强的男孩,也会过来帮忙。
他们说,这是潼临城内罗郎将的府上。
罗郎将,他没见过,应该是夏国的大将,他一个小小的暗线,没资格接触那么高级的官员,他每次带消息过来,都有专门的接头人,递了消息后,会给他不等的薪酬,靠着那些钱财,他给苦命的母亲重修了墓穴,尽了一份微薄的孝心。
他走上了暗线的路,就知道,自己最后可能不会有好下场,可是,当时的他已经走投无路。
阿七被地痞欺负的时候,老阿达咬伤了那个地痞,地痞纠结了几个人,把老阿达堵在了一个废旧的房屋里,说要饿死老阿达,他在荆县求救无门,谁都不乐意为了他得罪几个地痞,他只得放手一搏,跑到了潼临城,果真被他碰到了贵人。
虽然救出老阿达,需要付出代价,可是,就算重来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绵软香甜的蛋羹滑入口中,阿七艰难的吞咽下腹,被审讯时,拳打脚踢,藤鞭木棍,什么东西都往他身上招呼,他没有被打死,已经算是迹了。
“阿七,你在荆县那边还有什么亲戚么?”珍珠边喂边问道。
“……没…有。”就算有,他们也不会承认的。
“嗯,那你好好养伤,别的事情不用担心,你的老阿达,虽然断了一条腿,也受了点伤,但是能吃能喝的,没有性命之忧。”珍珠安抚着他,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阿七身上浓重的晦涩与阴郁,以及深切的惶恐与不安。
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已经尝遍了人世间的苦楚。
珍珠深深的为他感到心疼。
她心头有个想法,暂时还没有确定,等她与罗璟商量好了,再做定论。
“……。”
阿七没说话,眼中有了泪眼,这几日,他一直有些昏昏沉沉,但是能感受到他们的善意,多少次跌倒了,受伤了,都是自己抱着老阿达默默忍受,能给予他善意的人,真的不多。
罗璟和珍珠慢慢走回后院,他身体素质一向很好,所以小腿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几天功夫,已经可以四处活动了。
“玉生,你说,让阿七带着老阿达去望林村生活咋样?”
她提出了她的想法。
“去望林村?”罗璟诧异。
“是啊,他才十二三岁,留在边境能干什么,去望林村里,让他上几年学堂练几年武艺,长大以后才能更好的决定,他将来要做什么。”
在珍珠看来,十五六岁以下的孩子,都应该在学堂里,接受基础的教育,为他们将来要走的路做好准备。
罗璟沉思,也不是不行,只是,还得看看那孩子的性格。
“等他养好伤再说吧,这段时间,观察一下他的品性,觉着合适,我就让人送过去,要是不行,就让他做别的事情去,这么大的男孩,做什么都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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